坦桑尼亚游猎记:在奥杜威峡谷探寻( 三 )

离开纪念建筑 , 我们继续往峡谷深处前行几公里 , 参观了利基夫妇考古队的宿营地 。 然后 , 车子回转 , 沿着峡谷边缘的土石路 , 前往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 。 越野车在大大小小的石头间左闪右躲 , 上下颠簸 , 车后尘土飞扬 。 大峡谷稀稀疏疏地点缀着灌木和草地 , 干燥而又荒凉 。 下午三点钟 , 阳光晃眼 , 几大朵晶亮的积云飘向远方 。 随处可见一株株黄绿色、被称作奥杜派的东非野剑麻 , 它又叫作奥杜威 , 奥杜威峡谷即得名于此 。 满目荒野 , 仿佛亘古如斯 。 恍然间 , 我觉得车子像一架时光穿梭机 , 来往于古今 。

东非是人类的故乡 。 大约100万年前 , 南方古猿消失 , 继之而起的是直立人 。 古DNA研究显示 , 直立人约在180万年前开始走出非洲 , 踏上大迁徙的征程 , 去寻找未知的更适合生存的土地 。 大约20万年前 , 在东非又出现了智人 , 他们具有更发达的大脑 , 发展出了富有表现力的语言 。 科学家们相信 , 这些现代人的祖先们在7万年前开始了新的迁徙 , 并逐渐取代了欧亚大陆原已存在的人类物种 。 不仅如此 , 他们还通过北极地区进入美洲 , 一直走到南美大陆的最南端 。 大迁徙堪称最壮丽的人类史诗 , 想起来令人神旺 。

不仅人类 , 其他哺乳动物、鸟类、鱼类、爬行动物都有大规模迁徙的行为 。 提起东非动物大迁徙 , 人们总会想到每年七八月 , 百万角马抢渡马拉河的壮观画面 。 实际上 , 角马一年四季都在迁徙 , 一月份来到塞伦盖蒂草原的南部 。 来奥杜威的早上 , 我们在塞伦盖蒂南部恩杜图地区看到了大迁徙中的“大部队” , 数十万混杂着斑马、汤姆逊瞪羚等的角马群游荡在无边无垠的草原上 , 这里像一个悠闲的大牧场 。 但凶险就隐藏在食草动物们的身边 , 附近草丛中潜伏着狮子和猎豹 。 年复一年 , 在塞伦盖蒂和马赛马拉两大草原之间 , 角马等动物逐水草而居 , 周而复始地上演着相同的戏码 。

由东非动物大迁徙 , 我又想起了人类一次海洋上的迁徙 。 从公元四世纪到七世纪 , 南太平洋上的波利尼西亚人经过不断地探索和航行 , 发现了夏威夷群岛 。 他们凭借适合远洋航行的独木舟技术 , 利用太阳、星星、海流、风向、候鸟等自然现象导航 , 穿过太平洋中心的惊涛骇浪 , 找到了新的栖息之地 。 据说 , 他们最初从候鸟那里得到启示 。 每年相同的季节 , 鸟群北飞 , 消失在海洋深处的天际线后面 。 人们知道 , 鸟儿不会永远飞翔 , 远方一定有陌生的土地 。 于是 , 他们开始追逐鸟群的飞行路线 , 并对它们每年最终消失的位置进行定位 。 来年 , 再从去年的终点开始新的追逐 。 400年过去了 , 夏威夷群岛终于闯入了波利尼西亚人的视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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