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vlog时代:一场过度记录的狂欢,生活变成表演( 六 )

对于不喜欢出门找刺激 , 更愿意呆在家里享受“无聊”的人来说 , vlog的生产让他们倍感压力 。

的确 , vlog在某种程度上充满着悖论的成分:一方面 , 它需要具有生活日志式的「日常感」;另一方面 , 也必须足够的有亮点、趣味性来吸引观众 。

这成为vlog博主们面临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平衡真实生活中的平凡和重复 , 与社交网络中娱乐至上的刺激和欢愉?

戈夫曼(ErvingGoffman)在其“拟剧理论”中说 , 人类社会中的人际交往取决于时间、场所、和观众 。 对戈夫曼来说 , 「自我」是源于一个人基于文化价值、传统、和信仰而呈现出的一种「戏剧效果」 。

在“拟剧理论”中 , 每个人都仿若一个表演者 , 根据自己身处的舞台以及台下观众调整自己的行为 。 在后台默默判断其价值观 , 然后决定呈现出哪一种面貌 。

可以说 , 如今vlog的逻辑 , 很大程度上是戈夫曼“拟剧理论”中的一场实践和演绎——vlogger在拍摄视频的过程中 , 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在脑海中幻想着视频呈现出的效果:我接下来做的这件事 , 将呈现出我生活的哪些方面?我的观众会如何看待我的这一举动?

这一「表演」 , 其实早在vlog开始之前 , 就展露了端倪 。 美图软件的诞生就是一个例子 。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彭兰在《美图中的幻像与自我》一文中说道 , 美图软件制造出的是一场“个人化的幻像” , 因为在滤镜、美颜功能的作用下 , 创作者“呼应某种外在的文化符号” , 使其获得心理满足 。

而vlog则给予了创作这一“个人化幻像”的更大空间——我将在视频里去哪家餐厅、和哪个人见面、将家里的哪个角落展现出来 , 这些无不是一场精心策划 , 其背后基于的是复杂而隐秘的价值判断:它展现出的我 , 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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