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沪交界兄弟村同名同心 “一体化”“融合”成热词( 二 )

  孙子、儿子早搬到松江了 。 嘉善亲戚也搬到了县城里 , 大家走动少了 。 年近90岁的潮泥滩村民胡老先生 , 现在是上海户籍 , 祖辈生活在镇东头的嘉善 , 以前来来往往都说是潮泥滩亲戚 , 一家人哪分浙江、上海 。

  如今 , 像潮泥滩这样浙沪交界地带的小集镇 , 传统血缘维系的邻里乡情 , 已经无法适应时代的新变化 。 外来垃圾偷倒、企业污水乱排 , 一些地方甚至还成为了滋生治安案件的藏污纳垢之所 。 在基层治理中 , 落寞的兄弟村成为省际间管理上的盲区 。

  这些地方成了被遗忘的后院 。 处于沪浙边界的嘉善惠民街道惠通村党总支书记戴利贤说 , 许多问题 , 仅凭村与村之间的民间合作无法解决 , 需要更高的行政层面 , 形成有效的机制 。

  民间的需求推动着政府间的合作 。 随着长三角一体化的逐步推进 , 分离多年的兄弟村 , 这两年又开始携起手来 。 针对交界地带的管理问题 , 沪浙两地尝试在边界村庄推进社会治理的一体化 。

  2016年 , 金山区与嘉善县成立社区联合治理网格化中心 , 这里100多个监控探头 , 实时守护着10余个像潮泥滩这样的毗邻村镇 。 嘉善、金山两地相关机构均可实时调取视频 。

  比技防更为牢固的是 , 兄弟村之间社会治理常态化合作制度的建立 。 在沪浙组织部门的推动下 , 毗邻村实施双委员制 , 互派村干部到对方村委会 , 互相参与促进工作 。

  今年5月 , 在两地政府的支持和双委员的合作推动下 , 为了垃圾问题纷争已久的惠通村和团新村 , 跨省共建了一个微田园 。 两个村共同清理一片堆满垃圾的毗邻地 。 两村干部跨省种菜 , 收获的蔬菜鲜果 , 全部送给村里的老人 。

  产业相扶 齐谋乡村振兴

  山塘桥下水东流 , 渔火江枫几度秋 。 宛似姑苏城外路 , 烟波十里荡轻舟 。 民国《竹枝词》里的繁华胜景 , 沪浙边界的兄弟村——平湖市广陈镇山塘村和金山区廊下镇山塘村 , 正在合力恢复之中 。

  过去山塘河两岸是平湖与金山间的水路要冲 , 舟楫往来 , 商旅集结 。 随着上世纪60年代周边陆路交通的逐渐通达 , 山塘村的枢纽地位被取代 , 繁华不再 。 长期以来 , 南北两个山塘村 , 均以农业生产、生猪养殖为主 , 经济发展较为缓慢 , 环境面貌脏乱 。 有上海的游客甚至称北山塘为上海的西伯利亚 。

  前两年 , 南北山塘不约而同选择了以特色农业带动乡村旅游的发展路子 。 为了引进项目 , 吸引游客 , 南北两村开始别起了苗头 。 背靠大上海的资源优势 , 北山塘引进了全球最大的凤梨种苗供应商、办起了高大上的马术农庄……村民的钱包鼓了起来 , 村庄面貌焕然一新 。 南山塘不甘落后 , 新修道路 , 挤出了资金 , 整治外立面 。

  因为缺乏统一规划 , 兄弟村出现了一些无谓的竞争性、重复性建设 。 原本浑然一体的南北山塘 , 反而没有了以前的统一感 。 这边是传统的落厍屋 , 那边是小洋楼 , 感觉很突兀 。 平湖市广陈镇山塘村党委书记金建东说 。

  最明显的差异 , 是山塘河两岸的防洪墙 。 上海、浙江防洪标准不一样 , 在北山塘一侧 , 上海的水利部门建起了近5米高的水泥挡墙;而南山塘一侧还是低矮的土坡 。 一河两岸 , 充满了割裂感 。

  行政边界除了带来看得见的基础设施差异 , 也给村民间制造了无形的疏离感 。 这种感情上的隔阂 , 就像山塘河上的水泥挡墙一样 , 影响到了兄弟村的发展 。 曾经的相扶相帮 , 一度演变成了互相掣肘 。

  不止在山塘 , 金山的团新村埋怨嘉善的惠通小工业园有污染;嘉善的银水庙村投诉青浦的徐李村管不住垃圾;俞汇村和清凉村村民间 , 为了同一片圩区的灌溉水量 , 吵得不可开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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