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山村

哭泣的山村 家人搬到市区后 , 在外打工的我 , 很少回家乡 , 更怕回家乡 。 家乡的一草一木活在昨天的记忆里、亲人的言语里 。 每一次梦回家乡 , 昨天、今天、明天杂乱交错 , 如泣如诉 。 每一次梦醒 , 久久难以平静 。 很想逃避 , 但却深深刻在脑海里 。 清明节 , 再一次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 。 家乡在湘江支流的舂陵河边 , 原本是一个山清水秀 , 风景秀丽的小山村 。 一条小河从家门前缓缓而过 , 村民可以直接从河里打水饮用 。 听父亲说 , 在他小的时候 , 村前屋后到处都是参天大树 , 一个人不敢上山砍柴 , 因为山里有狼 。 河对岸的大深山里还有老虎 。 山谷里的泉水一年四季不断 , 山谷里开垦着一块块梯田 。 家门前的稻田 , 用古式水车自动从河里车水灌溉 。 村民衣食无忧 , 远离都市的喧嚣 , 这里更象一个世外桃园 。 十里八村的乡亲 , 都喜欢把女儿嫁到我们村 。 “大炼钢铁”时 , 把山里的树林砍伐一尽 。 后来 , 满山遍野种上油茶树 。 刚承包到户时 , 每家每户都能收摘二三百斤茶油 。 由于乡亲的掠夺式经营 , 没有几年 , 山里长满野草 。 冬天 , 放牛娃、村民有意或无意地放火烧山 。 现在 , 一斤茶油可以卖到七八十元 , 却是有价无市 , 以前每餐必吃的茶油成了一种珍稀品 。 十年前 , 山里就看不到什么树木 , 麻雀声都难闻 。 河对岸的大深山里 , 由于只伐不种 , 加之大量开采矿产 , 也只能偶尔看见一两只野兔 。 现在更是惨不忍睹 , 举目望去就是一个巨大的矿区 , 成片成片的山头被削平 , 那么几个没有开挖的山头 , 也被村民放火烧得光秃秃的 。 儿时的记忆里 , 村民挖锰矿都是沿着锰矿的走向 , 挖个洞什么的沿矿脉人工开采 , 以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的比例挑选矿石 。 现在都是用推土机、挖掘机把整座山头挖掉 , 用高扬程水泵 , 从小河里抽水冲洗 。 大量泥沙被河水冲走 , 流入母亲河 , 流向湘江 , 汇入长江、洞庭湖 。 以十万分之一到百万分之一的比例选取的矿石 , 再送到工厂以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的比例提取各种工业原料锰和其他金属 。 从市区到家乡 , 近40公里的路程 , 沿途看不到一片树林 , 看不到一棵超二个成年人合抱的大树 。 几百平方公里的山地 , 看不到什么树木 , 更多的是黄土与野草争艳 。 村民为了得到建筑材料河沙 , 把河岸边的沙土用挖土机挖出来用河水冲洗 , 以及冲洗锰矿等 , 舂陵河变成一条名副其实的小黄河 。 山谷里的田地 , 因为大肆开采锰矿全都报废 。 村前面河边的田地 , 因为从河里抽水成本太高 , 加之村民多在外打工 , 除了有水库灌溉的外 , 也多退耕还草 。 人口的增多 , 把所有荒芜的田地全部加起来 , 每个人平均不足四分田 , 三分土 , 二亩山 。 在外打工与毫无节制地开采矿产 , 成了绝大多数村民唯二的生计 。 现在的父老乡亲 , 为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媳妇成了家里的头等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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