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建外SOHO消失的教育企业

华夏时报

（北京建外SOHO区域成人教育品牌云集于玉金摄影）华夏时报（chinatimes.net.cn）采访人员于玉金北京报道 1月16日下午，阳光明媚，长安街上车辆依旧川流不息，打眼的“出租”字样却贴在建外SOHO B座数间商铺上,在这数间商铺仍标有“韦博英语”的招牌。

（韦博英语建外关店后，店面仍处于出租状态于玉金/摄影）距离韦博英语北京关店已经过去百余天，但由此而来的“蝴蝶效应”并没有消失。韦博英语事件爆发后，英孚、VIPKID、学为贵、朗阁、昂立、启德、深圳新东方和深圳美联都曾伸出援手接收了部分韦博英语学员，但报名时选择分期付款的成人学员却被“拒之门外” 。 “好像是贷款的不接收，打官司都是走过场的，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目前就想说，赶快给停止贷款吧。 ”一位北京前韦博教育学员告诉《华夏时报》采访人员。在国贸地铁A口、C口，英孚的广告仍“霸屏”整个扶梯侧，环球教育、启德、新东方前途出国等诸多教育机构仍“点缀”在建外SOHO商业或写字楼中。不过，这并不能“淡化”消费者对于分期付款、成人英语教育的顾虑。而成人英语机构也面临着业绩甚者生存压力。

英孚的一位销售顾问告诉采访人员，韦博英语的事情发生后，确实对整个行业产生了重要影响，并称英孚分期付款的利息均有英孚方面承担。不容否认的是，成人英语已经从10年前的刚需变为了知识“储备” ，与此同时，在教育尤其是语言培训低龄化的趋势下，成人教育的市场空间将被进一步压缩。老牌教育机构“倒掉” 在标有韦博英语招牌的商铺中，还陈列着五粮液等酒水及部分陶瓷工艺品，而店铺早已上锁，采访人员拨打业主电话未被接通。在一旁的新东方前途出国则偶有人员进出。

建外SOHO员工告诉《华夏时报》采访人员，韦博教育的商铺面积超过300平米，但并不了解具体价位，建外SOHO写字楼要看具体的位置才能确定具体价格，正常的写字楼是8元/平米/天，商铺则是由业主自主定价。韦博英语隶属于韦博教育集团，韦博教育集团成立于1998年，旗下拥有韦博英语、韦博开心豆少儿英语、韦博嗨英语三大教育品牌，覆盖线上、线下、成人、少儿、游学等各个英语教育领域。截至2018年7月1日，韦博教育已在全国60个城市开设近200家培训中心。只是这家有着20年发展历史的老牌成人教育机构在2019年画上了休止符。 2019年10月8日晚9点起，韦博英语国贸门店停止运营。随后，韦博教育的坏消息扩散蔓延，包括北京、上海、成都等城市在内的全国范围门店闭店。韦博英语员工与学员也分别采取了仲裁、打官司等手段，然而本属于学员的钱至今仍未返回。 “现在还正在还钱呢，打官司都是走过场的，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上述北京前韦博教育学员告诉采访人员。 1月17日，一位知情人士告诉《华夏时报》采访人员，他从案件的相关负责人处了解到，韦博英语事件会在1-2年内解决；相关责任人未来也将会承担法律责任；会按照立案的先后顺序赔付（学员、供应商）10%-20% 。 “中国的（企业）退出机制不完善，导致了跑路成本偏低，预付费企业在经济好时还好，经济下行时，市场萎缩时，企业卷笔钱就跑了。 ”上述知情人士还表示。闭店后续 “目前，学校管理层正在全力以赴地尝试各种解决方法，以期最大限度地降低给学员、家长和社会造成的不利影响和损失。 ”2019年10月，韦博英语发布的《关于北京学员安置预案的进展通告》（下称“《通告》”）显示。 2019年10月12日凌晨，韦博英语创始人高卫宇通过企业微信发布公开信回应近日风波，承认由于经营失败，资金链断裂导致了目前的局面。而对于学员的安置，高卫宇称， “目前已与上海EF达成一致，由上海EF接受韦博的成人学员和青少年学员，具体的操作步骤后续公布。同时，韦博英语也正在和昂立少儿、朗阁、启德教育沟通中，以上机构表示愿意接收部分青少学员和出国学员。 ” 在韦博英语事件发生后，很多教育公司也伸出了援手，只是“力不从心”的教育机构采取了选择性接收学员。上述北京前韦博教育学员告诉采访人员， “北京的（校区学员）被一家机构收，说我不符合条件，老师把不符合条件的都提出了，好像是贷款的不接收。 ” 据采访人员了解，上述北京前韦博教育学员因一次性支付费用过高，选择了招联的分期付款，如今在没有被教育机构接收的情况下，却一直还需要还贷款。事实上，教育分期的模式中，许多教育机构都引入消费金融机构，贷款合同是消费金融机构和消费者学员签订，由学生背负贷款，但是金融机构却把资金付给了培训机构，当培训机构跑路后，金融机构要求消费者还款。一位朗阁销售人员告诉采访人员， 2019年10月份，韦博英语的教育风波还是很轰动的，目前朗阁办理不了分期付款，但可以按阶段报名付款。 “之前我也有学生报名了一些小型教育机构，但是等放完假期回来，结果就关门了，根本就找不到人了，申诉的地方都没有，而大机构比小机构还算有保证；如果出了问题，大机构还可以维权、教委相关部门来处理，相关的兄弟机构能够转移一部分课程。 ”上述朗阁销售人员还表示。英孚的顾问则表示，英孚可以办理分期，分期付款的利息均有英孚方面承担。在教育圈看来，分期付款并非洪水猛兽，只要将分期付款的比例控制在一定比例则是解决一些资金困难的学生的良方，而超过一定比例则是需求端出现问题的信号，有投资人将总收入总有40%来自分期付款作为分界点。有知情人士告诉采访人员， “韦博英语一共有七家接手方，结果被套路了，接手方当时想的是韦博教育作为老牌企业底子后，接手还是能挣钱的，但是受韦博教育影响，根本没有学员再续费。 ” 成人教育还有戏吗 2019年8月16日，韦博英语CEO高卫宇内部讲话称， “公司于近期签署了一份投融资协议，将于10月份到账一笔2亿元的资金，届时将会解决公司的困境。他鼓励员工齐心协力，熬过目前“最为困难的一个来月” 。不过，韦博英语最懂都没有等来扭转局势的“救命钱” 。 “因为北京韦博（北京世纪韦博教育咨询有限公司、北京东城区韦博语言培训学校）持续经营不善和严重亏损，导致校区运营和教学服务无法正常进行，进而给各位学员、家长带来巨大的损失和不利影响，我们再次深深的愧疚和诚恳的道歉。 ”上述《通告》表示。在寻求融资的同时，韦博英语也曾尝试向青少年业务方向发展，公开的信息显示，今年8月，韦博教育集团旗下开心豆教育品牌焕新发布会在上海召开，高卫宇出席该会议。然而青少年业务也并未能使韦博英语扭转颓势。一位外教公司人士告诉《华夏时报》采访人员， 2018年，由于国家相关政策，韦博英语成人英语业务量有所下滑，无法维持发展，随后几个月，韦博推出了青少年英语业务，但是成人业务和青少年业务混在一起，两者发展都不好，之前教授成人英语业务的老师也不擅长青少年英语业务的教授，最后就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因为市场变化，企业经营不善倒闭很正常，但作为一家企业要承担起相关责任。事实上，向青少年业务倾斜是诸多教育企业的选择。以一线在线教育企业51Talk为例，此前以成人英语教育为主营业务转型青少年英语加入K12赛道竞争， 51talk 2019Q3实现一对一业务首次盈利。 “即使成人业务做的不好也没有关系，英孚的青少儿教育是全球第一的，可以让少儿业务养着成人业务。 ”一位英孚销售顾问如是说。但事实上，英孚也在收缩中国市场。早2019年10月，多家媒体曾公开报道，英孚教育正着手出售其部分中国业务，而竞标者大多感兴趣的是英孚教育中国区青少业务，并不考虑成人教育业务。探究根源则是成人英语的需求端变了，教育行业人士会将成人教育模式与健身房模式来类比，都是非刚需，只认为对未来有益但并没有明确目标，因此学员中途易放弃，转介绍几乎为零甚为还起到反作用。 “很多来英孚的学生也不是刚需，（刚需）学生过来拿钱交钱的学生也就1%-2%；学完英语明天就能升级加薪，这种学生在10年前非常多，目前（成人）学英语已经不是刚需了，而是潜在的先行储备的环节。 ”上述英孚销售顾问说。不过在传统成人英语三巨头韦博英语倒闭、英孚出售中国业务、华尔街英语被曝出“退费难”时，另一成人英语企业美联英语正在上市途中。美联英语在招股书中表示， “中国加速全球化的进程中，对双语和多语人才需求不断增加，熟练掌握英语对于在和其他国家的不同企业开展各种商业活动时至关重要，不断变化的国际化工作环境也提高了就业标准，从而促进了越来越多的成年人想要提高英语技能。 ” 不过，上述外教公司人士则说，成人英语整体都萎缩，英孚、美联能勉强撑着，英孚去卖成人教育的课程很难，没有人投资成人英语，这是非刚性需求，只属于锦上添花的，没有学员续费，因此存在的几家成人教育企业发展也并不乐观。 “目前投资人都是看好青少年英语，经济下行时，当只剩下一份钱的时候还是给孩子。 ” 此前有语培行业人士告诉采访人员，成人英语有市场但是很小，需要潜下心来做才可以。在英语学习低龄化的趋势下，成人英语市场无疑在被压缩，而谁又会是那个能潜心坚持来做成人教育的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