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教师应当是自由职业者
人的生存发展权利是第一位的 , 而一个正常人在正常社会上得到生存的物质条件必须去工作 , 工作有效率才能增加社会的物质财富 , 满足社会的需求 。 人的天性是热爱自由的 , 他只有自由了 , 才能发挥他的智力和体力的潜能 , 高效率去工作 。 改革开放之前 , 农民被束缚在土地上 , 工人、各类服务人员束缚在“单位”里 , 自由度很低 , 整个社会处于贫穷状态 。 改革开放给了农民、工人、商人不少自由 , 甚至允许当“企业家” 。 这一“解放” , 财富如井喷一般汹涌而出 , 国家迅速摆脱贫困 。 今天 , 教育、医疗乱象丛生 , 戏称为新的压在“人民头上的大山” , 其根源在于教师、医生缺少自由 , 他们聪明才智被挤压 , 他们的工作效率不高 , 造成社会对教育、医生的需求满足不了 , 这才是造成上学、看病“难”和“贵”的根本原因 。 教育和医疗是有点特殊 , 但由于医教几乎是和每个人都有联系 , 更需要医生和教师的主动性 , 更需要走市场之路 。现在很多体力劳动又脏又累 , 但并不缺少人去干 , 支持他们努力工作的不是什么“高尚的道德” , 而是“钱”!医教问题就是出在“工作”和“钱”的脱钩上 。 尤其医疗最甚 , 挂号费多少和医患双方都无关 , 医生只是需要对“上级”负责;患者无法知道医生需要多少服务费 。 医疗和其它行业不同的地方是服务费用中有较大的“风险成本” , 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医疗价格 , 当前这种医疗形式在这方面缺少弹性 , 医生认识不到自己的收入来自患者的“付款” , 患者也无法多付或少付医疗风险费用 , 这种状况下是无法理顺“医患关系” 。 给教师和医生以“自由”很简单 , 就是恢复教师和医生的自由职业者的地位!国家不要用“钱”去收买他们的“自由” 。 医生和教师的工作是社会上最普通和最需要的工作 , 这些人有了自由 , 才可能尽心尽力去工作 , 才能解决人们的需求 。 不是这样 , 无论你用重金收买也好(其实政府是没这样多钱的 , 而且会引发一系列新矛盾) , 通过纪律严格管理也好 , 灌输“公而忘私”的思想也好 , 都是历史多次证明行不通的做法 。有人担心在教育和医疗上“自由”多了 , 社会会不会更乱呢?做教育、医疗工作是需要知识的 , “科技”含量高 , 是需要社会监管的 。 要监管 , 就有一个“识别权”的问题 , 靠谁来监管的问题 。 教育、医疗问题上的是是非非的辨别权利首先应当归教师、医生和被服务者 , 大家都有“用脚投票”的机会 。 不同的学校和教师、医院和医生相互之间肯定是有差异的 , 是良莠掺杂的 , 如何区别 , 靠谁来区别 , 主要应通过市场的自由竞争来实现优胜劣汰 。 但政府常借管理之由把这个权利拿了过去 。 最典型的例子是给学校、医院划分等级 , 设立不合理的准入“门槛” 。 例如医疗管理部门给医院划分等级 , 直接来说哪些医院好 , 哪些医院是低级的 。 人们就都到好医院看病 , 造成“看病难” , 大医院人满为患 。 这个乱象不就是政府部门垄断“识别权”的结果吗?学校也一样 , 教育是多样性的 , 如果我们让学校自然发展 , 每个学校必然会各有特色 , 学校之间不会有简单的“好、坏”之分 。 如今政府直接控制教育上的“识别权” , 用“应试”一把尺子去量 , 从教育的本质上搞乱了“教育” 。 使得教育上也是腐败丛生 , 择校风屡禁不止 。 政府对“识别权”的垄断的主要目的依然是对人的“控制” , 甚至本末倒置 , “控制”重于教育和医疗事业的发展 。教育和医疗的被服务者常常是“弱势”群体 , 民营医疗和教育也往往处于社会的边缘 , 如何保护他们不受欺诈 , 使民营事业得到正常发展 , 最主要的是靠市场自律能力 , 是靠社会道德舆论的压力 。 随着高等教育的普及和发展 , 具有教书和医疗技能的人越来越多 , 在大城市已经出现教师、医生人浮于事的现象 , 如果我们有好的市场环境 , 是不会有上学难和就医难 , 医疗费用是不可能“贵”的 , 是会受到市场规律的约束 。 反之我们组织大量人力物力来“管制” , 这些费用最终通过各种渠道都会加到服务成本中去 , 高昂的医药费最能说明这个问题 。 要让社会舆论对教师和医生的工作形成压力 , 就要有开放的舆论 , 让阳光的事业在“阳光”下运作 。 要让教育和医疗上的问题在萌芽状态就得到报道 , 这才是避免矛盾激化的正确有效途径 。 要让教师、校长、医生、患者都有“发言”的机会 , 一份地方报纸应当把报道当地教育、医疗可能出现的问题作为主要内容 。 教师和医生的工作天生具有道德优越感 , 当教师、医生得到自由 , 得到尊重 , 他也会在道德上更高要求自己 , 在得到物质利益的同时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 教师、医生有获得精神荣誉的自由 , 民众有评说教育和医疗的自由 , 政府只有监管不法者的责任 , 而没有替代民众评优的必要 , 也就是政府只能做“雪中送炭”的事 , 不需要做“锦上添花”的事 。谁也知道人才流动是社会进步的基础 , 而在文化领域 , 科学技术领域 , 人才流动更是事业发展的重要前提 。 但教师和医生没有多少选择“单位”的自由;“单位”也没有选择教师、医生的自由 。 现今教师、医生几乎没有自己创业的机会 , 也清楚地认识到保住这个“岗位”的方法就是“听话” , 服从上级 , 而有用的专业技术的提高是次要的 。 这种局面首先造成人浮于事 , 工作效率低下 , 衍生出大量额外的无用工作(例如每年的考核) 。 如此 , 产生看病难、求学难 , 不都是很正常的吗?“应试教育”的局面存在很多年了 , 一个普通教师犯得着认真思考教育的真谛吗?又犯得着为学子的前途和领导们争执吗?以药养医 , 难道医生不知道乱开药方是对患者不负责吗?教师、医生失去了自由 , 能指望对被服务者负责吗?能指望做好工作吗?让医生、教师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 应当给他们选择工作岗位的自由!人是重视精神需求的 , 这需求首要是自尊 , 而一定的物质基础是自尊的前提 。 我们给了教师、医生不少道德上的“桂冠” , 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些“桂冠”而要求他们放弃物质利益的需求 。 当今社会相当多的人 , 包括教师和医生 , 他们都是属于“工薪阶层” , 都有改善物质需求的权利 , 说得直白一点 , 通俗一点 , 就是都有靠自己“技能”来“赚钱”的权利 。 我们给工薪阶层 , 给不同的劳动者中的一部分人戴上“高帽子” , 不让他们有“赚钱”的念头;另一部分人是“谁发家谁光荣 , 谁受苦谁狗熊” 。 这是一种什么逻辑?有一种论调 , 认为医疗、教育是“公益事业” , 所以是不能用来“赚钱”的 。 每个学龄青少年都有受教育的权利 , 人都有有病获得救助的权利 , 一个人上学、看病出现困难和问题怎么就和“公”扯到一起呢?如果我们把与每个人生存都相关的“事”定为“公益事业” , 那么 , 天底下最最重要的公益事业就应该是农业生产和大大小小的饭馆了 , 谁能不同意“民以食为天”呢?大多数国家的政府在管理社会事务时 , 考虑到从事教育和医疗的服务者是受过教育的 , 是素质较高的群体 , 由此把“办学”和“医疗”定为“非营利性”的 , 目的是和其他企业区别开来 , 减免教育、医疗的税赋 , 从而降低受教育和就医的费用 。 定为“非营利性行业”是对政府行为的“管制” , 而不是强调对教育和医疗事业的限制 , 这才是各国通常的做法 。 任何“事业”要生存一定是“收支平衡”或“收”略大于“支” , 教育和医疗产业 , 尤其教育产业是不可能在常态市场经济环境下得到“暴利” , 这一方面是市场经济规律决定 , 另一方面是“道德”的力量 。 我们没理由阻止教师和医生通过教书和医疗来“赚钱”!我们就应当痛快地承认教师和医生们也有靠技术“发家致富”的自由!只有给他“赚钱”的自由 , 才能激发出医教工作者的道德良知 。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形态就是分工协作 , 一个人的生存和千万个不认识的人相关 , 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数不清的“交换” , 社会能如此复杂而有序的原因是存在社会“信用” , 也就是每个人的“付出”和“得到”都得到社会的“记录” , 而这“记录”是靠“货币”实现的 , 可以说人类所以是“人”就是发明了“货币” 。 货币制度的完善过程就是人类的文明史 。 但人不可能完全摆脱“野性” , “信用”并不能完全控制社会 , 也就是“货币”作用是有限的 , 不得不靠“强制力” , 也就是靠“政府”的存在 。 但社会是多一点靠“货币”来解决社会出现的问题 , 还是多一点靠“强制” , 我们必须做出抉择 。 我们提出靠市场分配“资源” , 走市场经济的路 , 所选择的就是更多“靠货币(也就是社会信用)”来解决社会出现的大大小小问题 , 但人们希望由政府来直接管理医疗和教育 , 认为医疗和教育不能搞“产业化” , 这种认知违背了社会发展的规律 , 不能做到“两害相权取其轻” , 这种思维定式阻碍了教育和医疗的发展 , 使问题成堆 。这里对医改多谈几句 。 市场经济的特点是“亲兄弟明算账” , 是相互间的“讨价还价” , 而且这种看似毫无人情的“规则”换来人与人之间的和谐 , 是人与人情感的真正基础 。 我们现在的医患矛盾多 , 而且尖锐 , 就是违背了这个规律 。 患者说“看病贵” , 医生说“下辈子再不当医生” 。 医生给陌生人看病 , 商贩把商品给陌生人 , 其本质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 抽掉“钱”的中介 , 自然会乱套 。 对于医疗服务的改革从理论上讲就是充分发挥“钱”的作用 , 将每一笔医疗费用“透明化” 。 在实际运作上可以考虑实施尽可能的“拆分” , 将“多头”关系 , 理顺成“两者”之间关系 。 首先医疗费用和医疗保险要分开 , 看病“谁”掏钱 , 报不报销 , 如何报 , 与医院无关 。 例如医院抢救意外事故的伤者 , 政府有责任或敦促有关方支付医疗费用 , 医院无需担心 。 现在进到医院 , 大量的提示说明是和医保有关 , 谈如何报销等等 , 从医疗角度去看 , 这些不都是无事生非吗!再就是医疗和药品提供分开 , 不能是同一“单位” 。 同时求诊、治疗(包括手术)、护理、康复、检查……诸多医疗环节 , 都可以采取各算各的帐 , 各负其责 , 尽可能使产生的医疗费用让患者 , 而更重要的是医务人员 , 能知道得明明白白 , 清清楚楚 。 要让医生知道自己的收入是来自“患者”;患者要清楚要得到医疗服务必须“付款” 。 至于“算账”的技术问题在过去可能有问题 , 在信息化高度发展的今天 , “技术”不是问题 。 现代大医院应该是一个“医疗超市” , 各“医疗小组”自收病人 , 自负盈亏 。 小病、常见病收低费 , 疑难杂症高收费 , 而不是由医生“级别”来收费 。 患者来这里可以根据自己的病情“直奔”科室 , 不清楚去哪里可以先去“全科门诊” 。 发展一定程度后 , “全科门诊”可以融入到居民社区 , 使全科医生成为“家庭医生” , 每个人都随时得到医疗咨询 , 这里的医生收入是“薄利多销” 。 专科门诊多数患者应该是“全科医生”介绍来的 , 先同行之间谈 , 再接收患者 。 而大医院一是提供“物业”服务 , 包括不动产和医疗器械;二是为医生提供“软服务” , 即技术提升、信用、法律、保险等服务 。 大医院的收入和它提供的各种服务是紧密挂钩的 。 例如医生要交给医院一定费用 , 医院要为注册的医生们作担保 , 要承担医疗事故的部分支付 。 今后的大医院更像是一个“品牌公司” , 患者信任这个“品牌” , 众多医生们愿意挂靠在这里 。 而政府主要是监管这些“大医院” , 医院“监管”具体医疗 。我们谈医疗体制改革 , 谈教育改革 , 都应当问一问为什么要改革 , 问题出在哪里?从理论上讲就是抛弃“计划” , 而走市场化之路 。 市场经济特点就是“拆分” , 这样就可以避免“垄断” , 这也就没有了“强势” , 大家都有自己的优势 , 有自己的需求 , 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交换” , 整个社会看上去没有“计划” , 没有强势监管 , 但有一个强有力的“无形之手”使社会和谐有序 , 这就是社会的“信用” 。 而民众如果“穷”看不起病 , 上不起学 , 这个责任和医疗、教育产业无关 , 是政府经济政策出了问题 。 教师和医生是改革的主体 , 我们应当多听听他们的意见 , 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 。 教育关系到国家和民族的未来 , 医疗关系到几乎所有人的心身健康 , 如今教育上频发腐败事件;医疗上频发医患矛盾 , 甚至多次出现直接伤害医生生命的事件;使人间最阳光的事业蒙上阴影 。 改变这种状况刻不容缓 , 最重要的是观念的转变 , 即恢复教师和医生自由职业者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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