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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摊经济”、市场秩序及合理工资

“地摊经济”、市场秩序及合理工资。“地摊经济”、市场秩序及合理工资文／俗士
一、最近关于“地摊经济”的话题火爆 ， 似乎整个中国都处于“摆地摊”的亢奋之中……凯迪一位网友（很抱歉没有记住他的网名）在相关帖子跟帖说（大意） ， 很快摆地摊月入x万的新闻就会多起来了 。 果不其然 ， 《地摊经济火了！成都女子摆摊赚钱买车 ， 江西小伙慕名来拜师》①和《拼了拼了！城管喊你来摆摊 ， 有人日入三万 ， 动心不？》②的消息横空出世 ， 相比之下 ， 《成都允许摆地摊两个多月：夫妻练摊两月 ， 净收入过万》③、《摆地摊卖什么赚钱？夫妻俩摆摊卖水果 ， 一天纯收入能有1000块》④的消息简直弱爆了；与此同时 ， 各商界大佬当年摆地摊起家的励志故事也被扒了出来 ， 以激励人们的创业热情和梦想……我不知道 ， 自己是该为那位网友的预见性鼓掌 ， 还是该对中国媒体的这副操性摇头 。 就我个人而言 ， 自认为是市场经济是坚定支持者（虽然认为必要的计划不可少 ， 最近也对经济学和市场经济有一些批评） ， 因此 ， 我十分乐见能活跃市场的政策出台 。 但我同时又重视秩序和公平 ， 因此 ， 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 即：曾经困扰我们的 ， 后来靠设立城管才得以慢慢解决的问题 ， 如流动摊贩、马路市场等形式地摊的占道经营、妨碍交通、扰民等问题 ， 现在是否已经解决或不存在了 。 如果原来的问题仍然没有很好的解决之道 ， 那么现在匆匆忙忙开启“地摊经济”会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另外 ， 地摊的产品质量、食品安全问题又该如何监管？（我有一个印象 ， 每次发生恶性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事件 ， 社会上就会出现谴责监管不力和呼吁加强“监管”的声音 。 ）还有 ， 摊主是否要交税 ， 如何交税也是必须考虑的 ， 如果与其他经营户所交的税一样 ， 那地摊经济的优势可能就消失殆尽了；但如果有比较大的税务优惠 ， 那又是对其他经营户的不公 。 现在似乎全国都处于一种摆地摊的亢奋之中 ， 似乎以前困扰我们的问题一夜消失了 ， 就好像“地摊经济”这一白遮了所有负面因素的丑……我想 ， 如果在政策上向“摆地摊”过于倾斜 ， 那无疑是对其他经营户的不公 ， 而良好、繁荣的市场一定是建立在公平基础之上的 。 因此 ， 不能为一时之需就出台有违市场公平的政策 ， 这是现在“地摊经济”火爆而必须考虑的问题 ， 也是涉及市场秩序和公平的核心问题 。 据我观察 ， 中国在决策时有一种冲动 ， 即为了解决一个问题而忽视其他 。 我把这种意识称为“闯关思维”——我于2012年在《改革开放与闯关思维（上）》⑤一文中提出并批判的概念 。 在这篇文章中 ， 我说：“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 问题是 ， 一次次的教训也告诉我们 ， 由于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 没有对今后的发展做一个系统的详细的论述 ， 只是朝着大概其的方向突围 ， 具有极大的盲目性 。 同时 ， 事实也告诉我们 ， 以这种方式在打破僵局以后的结果往往与我们的初衷不符 ， 甚至相悖 。 八十年代 ， 我们有了这样的教训；九十年代 ， 我们又有了这样的教训；今天 ， 我们还是面临打破僵局的问题 。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打破僵局？必须要改革、不改革不行 ， 这类话为什么一次次成为闯关的理由和动力？为什么闯关成功之后还是要面对打破僵局的困局？究竟问题出在哪？我想这才是我们真正应该思考的问题 。 ”可以说 ， 这次开启“地摊经济”就是“闯关思维”的体现 ， 是盲目的 。 二、我认为 ， 这次“地摊经济”火爆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 ， 疫情导致经济活动停止或半停止 ， 政府想通过“地摊经济”激活市场和释放民众的消费能力以刺激经济复苏和增长；另一方面是大众积极参与和支持 。 而这又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一些人确实想通过摆地摊这种投入少、门槛低的方式解决生计（这些人往往没有什么本钱做更大的投资 ， 所以有人说摆地摊是穷人的谋生手段）；另一个是 ， 很多人 ， 他们有一份工作但收入不能令自己满意（虽然不乏收入不菲的白领之类的人） ， 想通过摆地摊这种不影响工作的方式来增加收入 ， 但他们是以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为代价的 。 而这种代价是否必要、合算也是值得深思的 。 对于前者 ， 我认为不能因摆地摊是一种穷人谋生手段就放宽应有的监管 ， 如允许占道经营、允许越门经营等 。 ——我一直把占道经营、超载运输、假冒伪劣等看作是自私自利 ， 不守规矩的典型事例 ， 是极其猥琐的 ， 允许这些行为将贻害无穷 。 另外 ， 通过摆地摊谋生的人其实是与另一些生活在底层的人（这些人虽然有门面 ， 但也不过是小本经营）争食 。 对于后者就是我今天要谈论的话题——合理工资问题 。 经济学开山鼻祖亚当·斯密在《国富论》 ， 第八章《论劳动工资》中说：“一个以出卖劳动为生的人 ， 他的工资必须至少足够维持自己的生活 。 在大多数情况下 ， 工资除了维持劳动者的日常生活之外 ， 还须得有一点剩余 ， 否则他就没法赡养家庭 。 ……因此 ， 我们至少能够肯定一点：即便是对最下层的普通劳动者来说 ， 夫妇二人的劳动所得也必须稍稍超过维持他俩自身生活所需要的费用才足够赡养家庭 。 ”斯密还说：“下等阶层生活水平的提高 ， 于社会有利还是有弊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 佣人、工人和各种劳动者始终在社会中占有最大比例 ， 决不能把社会最大部分群体境遇的改善 ， 视为对社会全体不利的事情 。 如果一个社会的绝大多数成员都处于穷困潦倒的境遇之中 ， 那么这个社会绝对不可能繁荣昌盛 。 而且 ， 向全体社会成员提供衣食住的人 ， 能在满足他人日常需要的同时拿出一些劳动产物供自己享用 ， 这才算公平 。 ”从上述的亚当·斯密的话中 ， 我们可以看到 ， 劳动者的工资即使最普通低级的工作的劳动报酬也要满足自己的生活所需 ， 包括衣食住 ， 和赡养子女后代所需 ， 否则就不公平 。 我觉得 ， 斯密这段话可以当作制定合理工资的依据 。 然而 ， 由于历史的原因 ， 中国的薪酬体系一直存在严重的结构性缺陷 ， ——仅仅够日常生活（吃穿）所需 ， 而没有包括住房（购买或租）、医疗及子女教育所需 ， 也无法满足休闲娱乐需求——是不完整的 ， 这也是中国的恩格尔系数一直较高的原因 。 当然 ， 这与中国以前（建国后）实施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和免费住房的政策（虽然是低水平的）有关 ， 直到九十年代中、后期 ， 实行缴纳社保金的工资制度 ， 这种局面才基本终结 。 但我觉得 ， 这种改变仍然留有尾巴 ， 因为原本应该由雇主在工资中承担的住房等项目 ， 变成了由雇主和劳动者共同承担 。 ——工资中社保金和住房公积金分个人缴纳和企业缴纳两部分 。 而那些没有五险一金的工资就严重不合理 ， 其实就是雇主对劳动者的剥削 。 说到这里 ， 顺便说一下 ， 九十年代中国实施的住房、医疗、教育市场化不仅是政府甩包袱把自己原来承诺的责任甩给社会的一种失信行为 ， 并实际上掠夺了全国劳动者的大部分薪酬 ， 本来低工资是因为有免费教育、医疗和住房及老有所养作为弥补的 ， 但市场化就背弃了以前的承诺 ， 让劳动者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 造成了国家信誉的损失（虽然社保里有视同缴费年限一条作为补偿 ， 但医疗、教育和住房方面没有一点补偿） ， 这也是新三座大山之说的根源 。 另外 ， 工资结构性的不合理 ， 也让企业主合法地剥削了劳动者的劳动者的一部分报酬 ， 这就造成劳动者普遍对工资收入不满意 。 也就是说 ， 合理的劳动工资应包括衣食住和养育儿女和医疗、养老保障的开销 ， 而不仅限于衣食开销 。 当然 ， 随着这些年的发展这一现象有所改变 ， 不过这点改善和进步却被这几年飞涨的房价吞噬了 。 也许有人会说如果按照亚当·斯密所论述的工资标准 ， 在资本主义之初是不可能的 ， 那样经济就不可能发展 。 我想 ， 这种说法无异于在说 ， 经济发展就是靠剥削劳动者 ， 就是低成本扩张……2020年6月7日注：①【地摊经济火了！成都女子摆摊赚钱买车 ， 江西小伙慕名来拜师】https://mr.baidu.com/46TQ8jw19u?f=cp&u=241891e04ac851099②《拼了拼了！城管喊你来摆摊 ， 有人日入三万 ， 动心不？》https://m.sohu.com/a/399609217_711825③《成都允许摆地摊两个多月：夫妻练摊两月 ， 净收入过万》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7651389④《摆地摊卖什么赚钱？夫妻俩摆摊卖水果 ， 一天纯收入能有1000块》https://mr.baidu.com/4c8kirfu2k?f=cp&u=c8df16ffe85a3181⑤《改革开放与闯关思维（上）》http://m.kdnet.net/topic-81605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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