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聊事|硬座火车上的遇见( 二 )
上了厕所回来 ， 座位已经被占 ， 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大叔 ， 头发吧嗒黏在头上 ， 衣服皱巴巴的 。 我站到大叔旁边徘徊眺望 ， 意思是说这是我的座位 ， 你还不快起来？大叔连忙和我说对不起 ， 只买到站票 ， 已经站了一夜了 。 我说大叔你坐吧 ， 我坐久了 ， 正好活动一下 。
经过一夜的舟车劳顿 ， 大家似乎都放飞了自我 。 我背后座位的一哥们 ， 直接把鞋脱了 ， 脚放在座椅上 ， 蜷缩在窗边的角落 ， 饶有兴致地看着手机 。 旁边的女孩 ， 占据了两个位置 ， 趴在那哥们的脚边睡觉 。 如果他们是情侣 ， 这一定是真爱了 。 如果不是 ， 女孩你是不是有鼻炎？
许多人在吃东西 ， 没东西吃的喝水 ， 什么都没的咽口水 。 我实在无聊 ， 四处张望 ， 一不小心就和别人四眼对视 ， 在四川这叫干瞪眼 ， 在东北会被问你瞅啥？
突然间饿了 ， 买了份酸辣粉 。 旁边都是眼睛 ， 我不好意思吃 ， 便跑到过道连接处吃 。 吃着吃着 ， 一旁的厕所门开了 ， 一大哥居然边系皮带边出来 ， 他将秋衣塞进秋裤 ， 把秋裤往腰上扯 ， 再把皮带连着裤子往上提了提、抖了抖 ， 动作一气呵成 ， 可惜火红的秋裤还是裸露在外 。
白天坐短途车的人越来越多 ， 车上也越发聒噪和拥挤 ， 我在座位上有恃无恐 。 想起了上一个寒假回家 ， 我和同学先坐成都到柳州的火车 ， 然后从柳州到玉林 ， 后者过道上的人实在是人太多了 ， 我被挤得脚悬了空 ， 那一刻挺像歌里唱的“这是飞扬的感觉……”
然而座位上却是另外的世界：一对环抱的情侣映入我眼帘 ， 女生靠在男生的胸膛 ， 男生抱着女生 ， 俩人都张着嘴睡觉 ， 沉醉在梦乡里 ， 口水肆意流淌 ， 好像外部世界和他们没有关系 。 他们一定是坐了一夜的硬座 ， 否则怎么会看起来那么累？我也坐了一夜的硬座 ， 但却无比精神 ， 因为到了玉林 ， 再坐一个小时的汽车就可以到家 ， 我一年才回一次的家 。
每坐一次长途硬座火车 ， 我的气质都和落汤鸡有得一拼 。 然而经过短暂的修整 ， 我依旧生龙活虎 ， 走路带风 。 那种感觉就像历经黑夜 ， 迎来黎明 ， 和普照大地的阳光相拥 。
【大妈聊事|硬座火车上的遇见】前不久看到老家建成了首座机场 ， 不禁感慨周遭的沧桑变化 。 毕业快十年了 ， 我出行的交通工具有了更多选择 ， 许久没坐过长途硬座火车 ， 但有关它的记忆一直忘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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