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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记忆中的唐巴公路


骑行|记忆中的唐巴公路
本文插图
1993年6月21日 ， 唐巴公路城厢镇北门古城桥桥梁吊装现场 。供图：刘志强
1977年的暑假 ， 我还是一个上小学4年级的娃儿 。 一天 ， 刚从汶川回来的父亲让我陪他去青白江火车站取两个托运的木箱 。 没有交通工具 ， 只能和父亲在搬运队借来一辆“夹夹车（板车）” ， 步行推着前去火车站 。 但我还是满心欢喜 ， 因为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
一大早 ， 我们父子俩拉着夹车从城厢镇出发 ， 沿唐巴公路向北走 。 当时的唐巴公路很窄 ， 只有4米多宽 ， 双向两车道 。 路两边的桉树长得茂盛 ， 远远望去 ， 桉树叶子是蓬拢的 ， 像是为整条道路撑起一把伞 。
一路上 ， 父亲怕我累着了 ， 就让我坐在夹车上休息 ， 我只顾观察沿途的风景 。 过了大同镇就是一个大大的弯道 ， 我忙问父亲：“爸 ， 这条公路怎么这样奇怪 ， 有这么大的一个弯呢？”父亲笑着说：“这段路是解放前修的成都到赵镇的公路 ， 当时这里住着一个大地主 ， 院子很大 ， 修路时只好绕道避开院子 ， 就这样形成了一个大弯弯 。 ”期间 ， 我几次想下来换父亲拉车 ， 他都说不累 ， 回来时再让我拉 。 一路上 ， 骑自行车的人多 ， 偶尔有长途汽车、解放牌卡车开过 ， 更多的还是拖拉机和“乓乓”车（老式柴油三轮载重车） 。 就这样 ， 一路上我和父亲有说有笑地来到弥牟镇 ， 往右拐进川陕公路 ， 没走多远就到青白江火车站了 。
父亲托运的是两口用木料做成的大箱子 ， 里面装满东西 ， 很沉 ， 我力气小 ， 根本搬不动 。 还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帮忙 ， 才把木箱搬到夹车上的 。 这时已经快中午12点了 。 父亲说带我去唐家寺街上的饭店吃饭 。 父亲口中的“唐家寺” ， 其实就是弥牟镇 ， 因为我看到街上门牌写的“弥牟镇”几个字 。 说实话 ， “弥牟”这两个字 ， 当时我不认识 ， 又不好意思问 ， 就在心里暗自叫它“张牛镇” 。 这是我第一次比较完整的唐巴公路之行 。
后来 ， 几次到成都 ， 都是坐公共汽车路过唐巴公路的 ， 印象不深刻 。 直到1986年底 ， 我从部队复员分配到化纤厂工作后 ， 这才与唐巴公路结下了不解之缘 。 因为每天上下班 ， 我都要骑自行车在城厢到大弯镇的这段唐巴公路上来回跑 ， 可以说对这段公路是很熟悉的了 。 刚开始 ， 这段公路两边还很荒凉 ， 除了农田还是农田 。 特别是下中班 ， 骑车回城厢时 ， 没有路灯 ， 四周一团漆黑 。 一个人骑行在路上 ，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发怵 。 有一天晚上 ， 下中班后 ， 我骑车回家 ， 在快到大同镇的那个大弯弯时 ， 因树荫挡住了月光 ， 道路更加漆黑 ， 心里一紧张就加快了骑行速度 。 突然 ， “呯”的一声 ， 车轮拐入一个大坑 ， 连人带车重重摔倒在地 。 坑里有积水 ， 浅起的水花把裤脚打得浇湿 。 裤子擦烂了 ， 膝盖擦破了都还好 ， 最气人的是轮胎被扎破了 ， 在这个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位置 ， 前进或后退都是同样的路程 ， 没办法 ， 只有咬咬牙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城厢赶路 ， 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 。
再后来 ， 公路渐渐有了变化 。 最大的感受是路边的房子增多了 。 有商业头脑的农户 ， 通过置换宅基地的方式 ， 将住家房屋修在了公路边 ， 开起了小卖部、货车加水站、自行车修理铺、面馆……这样一来 ， 赶路途中渴了能买到汽水喝；自行车坏了也能找到地方修；夜晚赶路 ， 有住户的灯光 ， 也不觉得那么黑了 。
到了1993年 ， 唐巴公路开始改扩建 ， 道路被加宽至15米 ， 铺了水泥路面 。 而且 ， 那个存在了几十年的“大弯”突然消失了……从“三只手”（现区自来水厂对面的雕塑处）至菁华宾馆更名为华金大道 ， 成为青白江区的主干道 。 为了对得起这条平坦、宽敞的水泥路 ， 我的自车行也由以前的“琴鸟”换成了当时时髦的“欧拜克”赛车 。 每当下早班后 ， 我骑着赛车 ， 在宽敞的唐巴公路上撒欢 ， 阵阵凉风吹过 ， 一扫工作中的疲劳 ， 感觉人清气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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