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文|逃亡之路颠沛流离,外逃人员道真相:每天在恐惧中艰难度日 稍有风吹草动胆颤心惊( 二 )


时刻东躲西藏 , 长期颠沛流离 , 这是外逃人员最真实的写照 。 但逃亡生活的残酷 , 远不止于此 。 贪腐赃款日渐耗尽 , 又不敢使用自己的身份证件 , 打零工和摆地摊 , 成为了不少在逃者有限的谋生手段 。
“在菜市场附近的人力市场 , 我做沿街揽活的临时工 , 小工、搬运、保洁 , 什么都干 。 那里揽活的民工不少 , 一整天也揽不到活的情况经常发生 。 ”为维持日常生活花销 , 除了到人力市场揽活外 , 郭海文还在当地人民路摆起了地摊 , 卖起了工艺品 , 在朝不保夕中苦苦挣扎 。
与郭海文的“仓皇出逃”不同 , 一些腐败分子抱着“海外即法外”的侥幸心理 , 潜逃境外 。 为了上多一道“保险” , 有的还会通过各种手段取得逃往国公民资格或永久居留权 , 但依然逃不出“苦”的底色 。
这种境外逃亡的“艰苦” , 何权昌感受尤为强烈 。 这位后来退赃达5.96亿的中山市原国土资源局局长 , 更是以自身经历为诫 , 写下了《呼吁在逃人员早点回国投案自首书》 。 他写道 , 在海外的逃亡生涯里 , 因为不懂英文 , 他根本没法外出买东西与生活 。 实在要买 , 都是晚上6点出门 , 因为菜价便宜一半 。 看着根本听不懂的英文电视节目 , 成了他仅有的娱乐 。 后来辗转香港 , 他住过劏房 , 为了省钱 , 有时候一天只吃一个面包、一盒饼干 。 “生活十分艰苦 , 有苦只有自己知道 。 ”
每天都是煎熬 , 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如果说生活的苦 , 咬咬牙或许还能忍受 , 那么 , 随着中国追逃追赃工作在全球布下天罗地网 , 持续释放有逃必追、一追到底的决心和震慑 , 则是高悬在所有外逃人员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 。
“一开始这几年 , 我没办法工作 , 整日东躲西藏 , 内心像惊弓之鸟 。 一次正在租的房子里吃饭 , 听到外面有警车的声音 , 吓得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
我怕房东看出破绽 , 很快就退了房子走掉 。 ”董亮生 , 中国人民银行南雄市支行原计划金融管理股股长 , 在逃亡的20年间 , 每天在恐惧中过着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生活 , 有家不能回 , 思念亲人却连电话都不敢打 ,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 稍有风吹草动就心惊胆寒 。
而内心的恐惧 , 常让在逃者无法入眠 。 于善福 , 广东健力宝集团有限公司原副总经理 , 出逃前 , 他有预谋地进行“举家出逃” , 看似“顺风顺水” , 但在国外期间 , 他依旧长期关注国内新闻 , 得知中央追逃办公布了“百名红通人员”名单 , 更深知党中央有逃必追、一追到底的决心和态度 。 “我的心没一天安定过 , 天天晚上睡不好 , 总有一团气堵在心口 。 我无数次想要回来 , 但又不敢回来……”
【郭海文|逃亡之路颠沛流离,外逃人员道真相:每天在恐惧中艰难度日 稍有风吹草动胆颤心惊】在恐惧的支配下 , 外逃生涯吞噬了这些人的健康 , 耗尽了他们的精气神 , 掏空了内心所有的积极情感 。 很多外逃人员患上了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疾病 , 成了满头白发、满身病痛、每天“拿药当饭”的“药罐子” 。 梁泽宁坦言 , “每天都是煎熬 , 但又不敢回来 。 我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 真的 。 但你死了没用啊 , 好多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 ”
“如果不是飞机安全员的指引 , 我都几乎认不出他 , 他坐在那 , 肚子大大的 , 脸色黑黑的 , 眼袋耷拉着 , 和当年的意气风发完全不一样 。 ”省追逃办有关负责同志介绍“百名红通人员”黄平回国投案时的情形 , “类似的场景 , 实在太常见了!”
主动投案才是最终的解脱 。 “我在外面确实有很大思想负担 , 回来之后很踏实 。 ”主动投案后的于善福直言 , 回国后思想负担少了 , 睡眠好了 , 体重也增加了 。 “希望那些还在潜逃的人 , 跟我一样 , 早点回来!”
17年后他回国投案 , 老父亲塞给他几百元钱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