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格旺和格桑:守护西藏石刻的“父子兵”( 四 )


在日喀则市吉隆县北部山崖,有一块著名的石碑,即“大唐天竺使出铭”。碑文记载的是王玄策灭天竺国的故事。贞观年间,王玄策奉命出使天竺,不料中天竺叛军首领阿罗那顺篡位成功,袭击了唐朝使团驻地。王玄策只身退往吐蕃,以大唐名义征檄了八千人杀回天竺,天竺各地纷纷投降。王玄策俘获阿罗那顺,带领俘虏回到长安。
格旺父子探访“大唐天竺使出铭”时,有一位老大爷告诉他们山上有石刻。他们根据老大爷的所指而去。吉隆县分布有很多原始森林,就在茂密森林的掩映中,他们看到一块天然的大石头,石上所刻是一个天竺人拉着一头大象,多处已经生了青苔。在当地,“牵象”有牵财招财的吉祥寓意。
 守护|格旺和格桑:守护西藏石刻的“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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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藏唯一石刻博物馆
去年6月,借助上海援藏出资,日喀则建立了全西藏唯一一家石刻艺术专业博物馆,共有两层,建筑面积约450平方米,汇集了公元7世纪至19世纪大量的西藏精美石刻,馆藏文物及石刻艺术展品1200多件,囊括了近年来出土的石碑、石刻、造像碑等各个种类。格旺为建立日喀则石刻艺术博物馆筹备了1000余件石刻展品。
博物馆是格旺的心血,也是格桑非常珍视的。今年,中央电视台10套科教频道前来博物馆采访,不巧的是格旺出差在外,他让格桑代替自己进行讲解。他为采访人员介绍了在查木钦古墓群出土的石碑,碑文印证了吐蕃政权末期王室分裂,人口迁徙到后藏地区,带来了先进的农业技术和手工业,为日喀则地区的繁荣打下基础的历史。
目前,格桑就职于日喀则市珠峰文旅集团,从事博物馆运营、规划、文物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可以说是子承父业。不同的是,这个时代的使命是如何向人们讲好文物的故事。近年来,随着“文化援藏”的帮扶举措,以及西藏人民文化需求的增加,西藏的博物馆数量明显增长。博物馆构成了旅游业当中的新节点,游客深入西藏腹地观赏石刻是十分不便的,在博物馆却能轻松地尽览西藏石刻艺术的精华。
另外,西藏与其他地区市场的物质交流往往面临运输成本过高的障碍,而借助互联网的手段,文化层面的交流非常便利,一段舞蹈视频、一张石刻照片,很容易在互联网上传播。为此,上海第九批援藏干部联络组提出了“文旅先导、三产融合、乡村振兴、智慧赋能”的工作思路,全力推动日喀则特色文旅产业发展,为“脱贫后时代”日喀则高质量发展赋能。在西藏脱贫攻坚、小康致富的过程中,发展文旅产业,可以借助西藏文化的独特魅力和故事IP,为西藏的文化以及物质产品打开窗口。
今年10月,格桑朗加被上海援藏指挥部选中,来沪参加了“新媒体红人特训营”。他随团参观了李佳琦直播机构以及上海的创意产业园区,并且和从事其他行业的日喀则青年进行了交流。见多识广的格桑对博物馆有着自己的想法。他说:“博物馆可能需要一些体制上的变革。希望开放的时间能够更多。还有,虽然博物馆能够让游客在石刻复制品上动手体验拓片,但是在衍生的文创产品上,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多。”
 守护|格旺和格桑:守护西藏石刻的“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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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建博物馆,格旺父子还将目光放在了流传的石刻技艺以及石刻匠人的身上。
佛像造像是有一定之规的。古代佛经中专门有一部佛像说明书《度量经》。据其记载,不同的佛,不同姿态的佛,有着不同的固定比例,法度严谨。匠人画佛像前先按照比例画参考线,这些参考线就像佛像的脚手架一样。画好密密麻麻的参考线后,再进行造像和描线,最后是最工艺最精细的部分,为佛像开脸。这种对《度量经》的严格掌握,也正在逐渐失传。
而在雕刻的时候,比方说吧,雕刻一块玛尼石,越小的石头雕刻工艺越精细,有些甚至需要匠人戴着放大镜刻,成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匠人会特意选择一种黑石头。这种石材很薄,能显出工艺来。按照传统,雕刻好的玛尼石经僧人开光,呈到寺庙或者经幡处,作为一种供奉。沈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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