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大嘴读史关羽关二爷是《三国演义》中戏份很多的一个角色,场面大戏不断,让人记忆深刻。从桃园结义开始,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屯土山约三事、斩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骑、华容道、水淹七军、单刀赴会、走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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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有一个小场面的戏,叫做“刮骨疗毒”,同样深入人心、流传很广。在真实的历史上,不少场面大戏都是虚构的,比如温酒斩华雄,比如三英战吕布,比如千里走单骑……但刮骨疗伤是真实的。据《三国志·关羽传》记载——羽尝为流矢所中,贯其左臂,后创虽愈,每至阴雨,骨常疼痛,医曰:“矢镞有毒,毒入于骨,当破臂作创,刮骨去毒,然后此患乃除耳。”羽便伸臂令医劈之。时羽適请诸将饮食相对,臂血流离,盈于盘器,而羽割炙引酒,言笑自若。这段记载中有两个关键点:第一,关羽伤的是左臂;第二,为他刮骨的是一个无名医生。再看《三国演义》第七十四、七十五回的几段摘录——斗至五十余合,庞德拨回马,拖刀而走。关公随后追赶。……庞德虚作拖刀势,却把刀就鞍鞒挂住,偷拽雕弓,搭上箭,射将来。……关公急睁眼看时,弓弦响处,箭早到来;躲闪不及,正中左臂。公自领兵四面攻打樊城。当日关公自到北门,立马扬鞭,……曹仁在敌楼上,见关公身上止披掩心甲,斜袒着绿袍,乃急招五百弓弩手,一齐放箭。公急勒马回时,右臂上中一弩箭,翻身落马。曹仁见关公落马,即引兵冲出城来;被关平一阵杀回,救关公归寨,拔出臂箭。原来箭头有药,毒已入骨,右臂青肿,不能运动。公饮数杯酒毕,一面仍与马良弈棋,伸臂令佗割之。……佗乃下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骨上已青;佗用刀刮骨,悉悉有声。……公饮酒食肉,谈笑弈棋,全无痛苦之色。须臾,血流盈盆。佗刮尽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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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节很明确,关二爷先是在和庞德的单挑中,被庞德暗箭射中左臂,左臂的箭伤刚好,在樊城城下,又被曹仁的弓弩手射中右臂,这次的箭有毒,必须刮骨的是右臂。这一点和史实不符。华佗来到军营,为关羽疗伤,对关羽不怕疼的大无畏表现狂竖大拇指,“君侯真天神也!”华佗死于建安13年,也就是公元208年,关羽中毒箭则是建安24年,也就是公元219年的事情,其间相隔11年。这就是一个鬼故事了。华佗毫无疑问是那个时候的外科第一人,原来罗贯中也喜欢用大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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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关二爷之外,历史上还有不少痛感神经超级迟钝的猛人,刮骨疗伤免麻手术这种经历并非关二爷一个人独有。按照年代先后,说三个人(应该还不止这三个)。第一个,南北朝时期的长孙子彦。据《北史·长孙道生传附》记载,“子彦少常坠马折臂,肘上骨起寸余。乃命开肉锯骨,流血数升,言戏自若。时以为逾于关羽。”北魏勇将长孙子彦小时候骑马,驾驶技术不过关,摔下马来,手臂开放性骨折,骨头碴子都戳出肉来了。医生割开皮肉,为长孙子彦手术,那时候也没有麻药,少年就这么面色如常。因为长孙子彦岁数小,人们觉得这比关羽刮骨疗毒还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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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隋朝末年的高开道。据《资治通鉴》记载,“开道有矢镞在颊,召医出之,医曰:‘镞深,不可出。’开道怒,斩之。别召一医,曰:‘出之恐痛。’又斩之。更召一医,医曰:‘可出。’乃凿骨,置楔其间,骨裂寸馀,竟出其镞;开道奏妓进膳不辍。”高开道是隋朝末年割据地方的一位大佬,活动范围在幽州,也就是今天的北京、河北这一带。某次战斗,高开道被弓箭射中面门,箭头卡在颧骨上,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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