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原则的压迫下,机体的一切本能和欲望的满足都遭到了拒绝,象征的创造是一种部分的补偿。这是妥协地摆脱现实的解放,是以“一切皆允许”和欲望的幻觉满足向幼儿天堂的一种回归。在做梦时,机体本身的生物形态是部分地再现了胎儿的胎内状态。当然,我们是在无意识地重新玩味这一状态,玩味这一向母腹的回归。因为我们脱去了衣服,盖上了被子,踡起了双腿,歪斜着颈子,也就是说,我们再造了胎儿的状态;机体与一切外界刺激和影响隔绝;最终,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梦境部分地恢复了唯乐原则的权力。
我们现在以弗洛伊德本人分析梦的例子,来说明上述的一切。
梦者刚在数年前死了父亲,其梦的显意如下:
他的父亲已死,我们知道这一事实。“但又被掘出”——这和事实不符。对于以后的一切来说,不应该注意这一事实。但是,梦者说,在他给父亲送葬回来之后,他的一颗牙齿开始作痛。犹太人的宗教学说中有一格言:“牙痛,可以将齿拔去。”他想要照格言去做,因此,去看牙医。但是牙医说:“这颗牙不需拔去,只要忍耐几天。我想用药杀死齿下神经,你过三天再来,我把放进去的药取出来。”
梦者忽然说:“这一取出,便就是掘出了。”
梦者本人对此作了回答。他说,他知道,“梦中掉牙,就是家内要死人的预兆。”
“我们知道,这种俗语的解释是不对的,或者最多也只是一种歪理。因此,我们在梦的内容的其他成分的背后,去发觉真意,便更感惊异了。”
“在没有追问的情况下,梦者开始细述他的父亲的病和死,以及父子之间的关系,父亲卧病既久,儿子对于病人的侍候和治疗费用很大。但他仍忍耐着,毫不介意,绝没有希望一切早点结束的念头。他自诩在对待父亲方面能不违背犹太人的孝敬观念,而且坚守犹太人的法律的一切要求。”
“然而,他的梦念难道没有向我们展示矛盾之点吗?他曾将牙齿和父亲混而为一。他一方面要以犹太法处置病牙,以为牙痛须即拔牙,另一方面又要以犹太法对待父亲,以为做儿子的不必顾惜金钱或精神上的损失,须承担整个负担,不要对父亲有所怨恨。假使梦者对于病父和对于病牙有同样的情感,也就是说,假使他希望父亲的病痛和费用因为他的死而早日完结,那么,二者情境的相同不更可令人信服吗?”
我相信,这确是梦者对久病的父亲的态度,我又相信,他以孝顺自诩乃是想阻止这种念头的出现。人们在类似的情形下,往往不免希望病父快死,而在表面又装作善意的考虑。例如,以为这对父亲也是一种解脱。然而,请注意,此时我们已跨过了隐意上的樊篱。无疑其思想的第一部分是无意识的,只是暂时的,换句话说,只是当梦的工作正在进行时才是这样。然而,敌视父亲的心理运动大概早已在患者的“无意识”之中聚积,还可以溯源于儿童期。而在父亲生病期间,这些运动又一次胆怯地化装潜入意识之内。对于成梦的其他隐意,无疑,我们更可以作此主张。
确实,梦中没有对父亲怨恨的表示。但是,我们若追溯到孩提时代梦者对父亲的怨怒,便可知他之所以畏惧父亲,乃是由于他在儿童期和青春期后有手淫为行(俄狄浦斯情结——沃洛希诺夫注),而他的父亲往往加以禁止。这便是梦者和他父亲的关系:他对于父亲的情感略带敬畏的色彩。而敬畏则来源于早年的性的威胁。
我们现在可由手淫的情结来解释梦中其他的说法了(各种感觉一起和儿童的手淫联系着——沃洛希诺夫注)。“他面有病容”,实暗指牙医的另一句话,这里没有牙就未免不好看了。但是同时又暗指青年在青春期内因性欲过度,而流露或害怕自己流露的病容。梦者在显梦里的病容由自己转向他的父亲——这是梦的工作的拿手好戏之一。
【 意识|隐意与本能: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他继续活着。”这句话一方面是指求父亲复活的愿望,也符合牙医保牙不拔的允诺。“梦者尽力阻止他(父亲)注意”,非常巧妙地引导我们用他已死来完成这一句话。但句子的填补实际上又可指手淫那一情结。年轻人当然要设法掩盖自己的性生活,而不使父亲探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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