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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之时,最有名的当数白居易的“讽喻诗”了:
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
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
朱绂皆大夫,紫绶或将军。
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
尊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
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
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秦中吟》
白居易的诗很有意思,虽然都是劳动人民共通的语言,但是,其意境却悠远,越读越上头。而到了唐朝晚期的时候,就要数杜牧和李商隐吟咏历史的诗歌了。他们不仅被冠上了小李杜的名头,连他们的诗歌,都被人们誉为是唐诗中最高的艺术成就,使得他们二人把律诗的发展,推上了顶峰。
在唐朝,知识分子得不到统治者的重用,在政治上失意了就写诗: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暗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懒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秦韬玉《贫女》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嫁不出去,无论她怎么妆扮自己也不会有人迎娶。所以,这个女孩只能给别人缝补衣服,把自己辛苦做出来的漂亮衣服给别的新娘穿。从表面上看,这首诗说的是一个女孩的悲苦故事,其实,作者是想通过描述一件看似不相关的事物,来表达自己当不上官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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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也是一样,他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感情,极其细腻复杂,意境模糊又清晰。有人说,他这句诗说的是,自己的爱情稍纵即逝。当然,也有人说,他是想倾诉自己的不幸际遇。但是,对于其具体意境,学术界至今还未能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
另外,李商隐的咏史诗,也写得很出色,比如,他写唐明皇和杨贵妃的那首《马嵬》:
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
空闻虎旅传宵柝,无复鸡人报晓筹。
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这首诗的意思是说:唐玄宗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到最后国家被人灭了,家也被人给抄了,就连自己最喜欢的嫔妃都保不住,他还做什么皇帝呢?在这首诗里,李商隐并不是有意贬损唐玄宗,但诗的意境,却是这样。所以,看诗歌写得好不好,最重要的,就是看其中的意境了。
参考资料:
【《新唐书·列传一百二七·文艺中·李白传》、《唐才子传·杜甫传》、《新唐书·卷二百三·列传第一百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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