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庞麦郎母亲:儿子被送精神病院起初很抗拒,后来哭着说感到对不起我们( 二 )


2015年初 , 《人物》杂志的一篇《惊惶庞麦郎》再次将庞麦郎送上了风口浪尖 。 报道中 , “头发板结油腻”的庞麦郎将记者请进了一间充满着“食物腐烂、被单潮湿”的房间 , 床单上沾着皮屑、指甲、毛发、花生皮 。 他不懂法文却坚持看法语节目 , 一出道就要走国际化 。 文中他邋遢、滑稽、怪诞、惊惶的形象在引发争议的同时 , 也迎合了观众的围观心理 。
嘲讽与围观的人群接连涌来 。
Live house 《我的滑板鞋》之后两年 , 沉寂一时的庞麦郎重新签约了经纪人、再次回到公众视野——在全国各大城市的live house里开办“旧金属绝版音乐会” 。
首站开在杭州 。 那是他第一次在人群面前表演 。 在网友发布的现场视频里 , 庞麦郎头顶爆炸头、一身黑衣红裤、模仿着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 , 唱得投入 。 那天 , 他唱了《我的滑板鞋》、《西班牙的牛》、《摩的大飚客》等9首歌 , 换了6套服装 , 几百名粉丝与他互动 , 身边有靓丽的女郎伴舞 。
第二天 , 网络上都是关于他假唱的报道 。 后经白晓澄清 , 那是他为了让庞麦郎跟上节奏 , 才在现场把伴奏换成了原声 。 白晓在自述中曾劝庞麦郎自己发声明 , 但庞麦郎的态度是 , “不要管那些人 , 我们把现场做好就行 。 ”
庞麦郎对音乐的态度看起来颇为认真——他将每一场livehouse里小舞台上的演出称为“演唱会” 。 白晓曾问他是否会放弃音乐 , 他说不会 , “大家都很喜欢我的音乐啊 , 我不会放弃的” 。
据新京报报道 , 在1月30日重庆的一家live house里 , 一名女观众说 , 自己就是和朋友来看庞麦郎“发宝”的 。 在重庆方言里 , “发宝”用来形容某人的语言、行为大失水准 , 令人大跌眼镜 。
重新出现在媒体的镜头面前时 , 庞麦郎依旧特立独行 , 只是不再说自己来自台湾 。
在接受国内一家视频媒体的专访时 , 他表示自己只接受外国媒体采访 , 媒体特意为他请了一个白人摄影师 , 仍然没有起到奇效 。 在最后的采访稿中 , 心灰意冷的记者用“防范”“机械”和“警惕”这三个词来形容他 。
后来 , 经纪人白晓在一篇题为《我的老板庞麦郎》的自述中提到 , 媒体报道留下的阴影 , 使得他很难再信任别人 。 有短视频平台邀请他入驻做直播 , 白晓跟对方都谈好了 , 快开拍时他又说不来了 。 ——这样无理由毁约的情况常有发生 。
据白晓在自述中透露 , 2016年前半年 , 他们在live house巡演的票房还不错 , 最多时一个月能赚20多万 。 进入下半年 , 巡演开始难以为继——出场费从上万下降到几千 , 观众从几百到几十 , 给安排住宿、交通的场地方也越来越少、巡演过程中需要的账单慢慢开始以支付宝花呗的形式支付 。
他也曾问过庞麦郎究竟是哪里人 , 说如果庞麦郎撒谎 , 就会拒绝和他合作 。 那一次 , 庞麦郎说自己老家在陕西 , 是汉中人 。 一次 , 他邀请庞麦郎去江边走走 , 问庞之前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中国台湾基隆人 , 庞说 , “在那个环境下 , 这么说更符合自己追求的国际化身份” 。
有媒体曾跑到庞麦郎的老家——陕西省汉中市宁强县——那个他自称为“加什比克”的地方 。 山间雾气蒙蒙 , 烧柴火的味道混着牛粪味飘在空中 , 路边的田地里竖着捆好的稻草 , 庞麦郎家是一座普通的农家院 , 没有院墙 。
泪眼 据庞麦郎的母亲称 , 庞麦郎“出去”了3年 , 自2016年左右 , 他就回到村里 , 在家居住 , 只在有演出的时候去外面 。
前面几年 , 他还对父母说想娶媳妇 , 但家里的房子不行 , 想再修建一个好的 。 但这几年 , 他的话越来越少 , 每天只是做音乐、偶尔帮助家里做些农活 。
母亲有时想问问他在外面的情况 。 他都不回答、偶尔还会发脾气 。 后来 , 父母只好不再多问 。
也就是在四年前 , 他的精神问题开始凸显 。 庞母回忆 , 这些年 , 只有有演出的时候 , 他是高兴的 。 “我们觉得他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 不想让他去 , 但是留也留不住 。 ”
他在一步步走近精神病院 。
在村民眼中 , 庞麦郎除了不爱和人说话 , 没有任何精神疾病迹象 。 邻居大周(化名)说 , “他是一个很棒的人 , 很有钱 , 在我们这是大名人” 。
就在被送往精神病院的前几天 , 大周还看见他给村里人的婚礼唱歌 , 唱了一首《我想你》 。
庞母回忆 , 这次被送往精神病院 , 庞麦郎起初还极度抗拒 , 后来给村上打电话、派出所派了四、五个人一齐出动 。 在劝说下 , 庞麦郎渐渐感到自己很对不起父母 , 泪眼婆娑 。 路上 , 庞父承诺 , 几天后就会去医院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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