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第五十六回写了哪些内容?儒林外史二十五二十六回概括( 二 )


(倪老爹为口饭吃,六个儿子,死一个,卖四个,只一个在家,也将要卖了 。鲍文卿动了情,要把余下儿子过继来养,还给倪老爹二十两银子 。鲍文卿与倪老爹一面薄交,又未见那儿子,若同情他可给些支助,如此草草议定过继儿子,即便鲍文卿爱子心切,也太轻率了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处,倪老爹小儿子一十六岁了,何况那几个儿子,一个秀才带几个儿子,饭都吃不起,很难怪别人 。尤其是吃不起饭,就卖儿子,卖光儿子又如何呢?此人根性低劣,可见一二 。想那娄公子被张铁臂骗,也是见识过其本领,情势又惊吓逼迫,而鲍文卿虽未遇恶人,只算侥幸,论处事谨慎,连被骗的娄公子也不如 。鲍文卿回家给鲍妻讲,“乃眷也欢喜”,这是要打折扣的 。)
过了几日,鲍家备了一席酒请倪老爹,倪老爹带了儿子来写立过继文书,凭着左邻开绒线店张国重,右邻开香蜡店王羽秋 。两个邻居都到了 。那文书上写道:“立过继文书倪霜峰,今将第六子倪廷玺,年方一十六岁,因日食无措,夫妻商议,情愿出继与鲍文卿名下为义子,改名鲍廷玺 。此后成人婚娶,俱系鲍文卿抚养 。立嗣承祧,两无异说 。如有天年不测,各听天命 。今欲有凭,立此过继文书,永远存照 。嘉靖十六年十月初一日 。立过继文书:倪霜峰 。凭中邻:张国重、王羽秋 。”都画了押 。鲍文卿拿出二十两银子来付与倪老爹去了 。鲍文卿又谢了众人 。自此,两家来往不绝 。
(过继文书写得清楚,秀才虽穷,文笔未失 。)
这倪廷玺改名鲍廷玺,甚是聪明伶俐 。鲍文卿因他是正经人家儿子,不肯叫他学戏,送他读了两年书,帮着当家管班 。到十八岁上,倪老爹去世了,鲍文卿又拿出几十两银子来替他料理后事,自己去一连哭了几场,依旧叫儿子去披麻戴孝,送倪老爹入土 。自此以后,鲍廷玺着实得力 。他娘说他是螟蛉之子,不疼他,只疼的是女儿、女婿 。鲍文卿说他是正经人家儿女,比亲生的还疼些 。每日吃茶吃酒,都带着他 。在外揽生意,都同着他,让他赚几个钱,添衣帽鞋袜 。又心里算计,要替他娶个媳妇 。
(鲍文卿迂腐,门第观念重,唱戏的社会地位虽然不高,但那是人家看你 。鲍文卿与人交往,总是自甘卑贱,当年对向知县礼数便有些过头,如此对穷困秀才过继的儿子也如此 。作为戏剧世家,最看重传承,过继儿子不为家业香火吗?却“因他是正经人家儿子,不肯叫他学戏,送他读了两年书”,荒唐 。按规矩,合法过继的儿子,父亲只养父一人,若养父健在,生父死后是不能戴孝的,鲍文卿让儿子为生父披麻戴孝,是讲了人情,却也毁了他迂腐遵守的礼仪规矩 。鲍妻说这个过继的儿子是“螟蛉之子”,有寄居嫌弃之意,反过来说明鲍廷玺与继母关系处得不好 。鲍文卿一直专宠着他,却没有足以被重用的理由,只为当初冲动,乐于埋单 。对家庭的和谐,埋下了阴影 。)
那日早上,正要带着鲍廷玺出门,只见门口一个人,骑了一匹骡子,到门口下了骡子进来 。鲍文卿认得是天长县杜老爷的管家姓邵的,便道:“邵大爷,你几时过江来的?”邵管家道:“特过江来寻鲍师父 。”鲍文卿同他作了揖,叫儿子也作了揖,请他坐下 。拿水来洗脸,拿茶来吃 。吃着,问道:“我记得你家老太太该在这年把正七十岁 。想是过来定戏的?你家大老爷在府安?”邵管家笑道:“正是为此 。老爷吩咐要定二十本戏 。鲍师父,你家可有班子?若有 。就接了你的班子过去 。”鲍文卿道:“我家现有一个小班,自然该去伺候 。只不知要几时动身?”邵管家道:“就在出月动身 。”说罢,邵管家叫跟骡的人把行李搬了进来,骡子打发回去 。邵管家在被套内取出一封银子来递与鲍文卿道:“这是五十两定银 。鲍师父,你且收了 。其余的,领班子过去再付 。”文卿收了银子,当晚整治酒席,大盘大碗,留邵管家吃了半夜 。次日,邵管家上街去买东西;买了四五天,雇头口,先过江去了 。鲍文卿也就收拾,带着鲍廷玺,领了班子,到天长杜府去做戏 。做了四十多天回来,足足赚了一百几十两银子 。父子两个,一路感杜府的恩德不尽 。那一班十几个小戏子,也是杜府老太太每人另外赏他一件棉袄,一双鞋袜 。各家父母知道,也着实感恩,又来谢了鲍文卿 。鲍文卿仍旧领了班子在南京城里做戏 。
(鲍文卿戏班子,接下大单,挣了些钱 。鲍文卿记得杜老太生日,当是熟客 。)
那一日,在上河去做夜戏,五更天散了戏,戏子和箱都先进城来了,他父子两个在上河澡堂子里洗了一个澡,吃了些茶点心,慢慢走回来 。到了家门口,鲍文卿道:“我们不必拢家了 。内桥有个人家,定了明日的戏,我和你趁早去把他的银子秤来 。”当下鲍廷玺跟着,两个人走到坊口,只见对面来了一把黄伞,两对红黑帽,一柄遮阳,一顶大轿 。知道是外府官过,父子两个站在房檐下看,让那伞和红黑帽过去了 。遮阳到了跟前,上写着“安庆府正堂” 。鲍文卿正仰脸看着遮阳,轿子已到 。那轿子里面的官看见鲍文卿,吃了一惊 。鲍文卿回过脸来看那官时,原来便是安东县向老爷,他原来升了 。轿子才过去,那官叫跟轿的青衣人到轿前说了几句话,那青衣人飞跑到鲍文卿跟前问道:“太老爷问你可是鲍师父么?”鲍文卿道:“我便是 。太老爷可是做过安东县升了来的?”那人道:“是,太爷公馆在贡院门口张家河房里,请鲍师父在那里去相会 。”说罢,飞跑赶着轿子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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