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集团|“挣到首付就回去!”后疫情时代,出走澳洲打工的中国小镇青年( 二 )


他同样对封控在北京出租屋的日子不堪回首 。 “我们房子里被安装了报警器 , 只要一出门就有警报 。 ”另一方面 , 每48小时测核酸也让他感到其出行不便 , “排队就要一个小时 , 要不连超市、地铁也去不了 , 天天这样受不了 。 ”
“逼得没法了 , 就是没法了 , ”他说 。
年初 , 小徐在微信群看到留学中介广告 , 澳洲“用工荒”也传进他的耳朵 , “听说这里农场缺人 , 果子都烂在地里了 。 ”
他获得签证的那天 , 更觉拿到了另一场人生的入场券 。 横下心来 , 借了一些钱才买了机票飞去 。
在澳洲 , 他为了省钱住进隔板间里 , 上课之余奔波于各大车间 。 鸡肉厂、酸奶厂、水果农场 , 开始了另一段“脚不沾地”的人生 。
“我本来就在镇子长大 , 这些体力活的苦吃得下 , 但我受不了这边的孤独 , 也挺难 。 ”
“我对中国感情挺深的 , 只是这几年有点难 , 挣到一套房子首付就回去 , ”他说 。
“你很少会赢 , 但有时也会”28岁的姑娘Sky来自河南周口的一个小镇 , 她只带了1000澳元 , 就果决勇猛地来到了西澳 。
她早在3年前就拿到打工度假签证 , 疫情前那个春节过年被困国内 , 直到今年初才下定决心赴澳 。
Sky自称没有退路 。 因为疫情 , 母亲的生意时开时关 。 “县城工资更低 , 管控更严格 。 国内挣不到钱 , 还卷 , 压力特别大 。 ”

抵澳后 , 她每周工作92小时 , 打3份工 。 “我白天是清洁阿姨 , 下午是加油站收银小妹卖烟卖油 , 周末是披萨外卖员 。 ”
她享受着这份忙碌与劳累 。 “在这只是身体累 , 但很快乐 , 没有压力 , 我每周末开着自己的车 , 循环播放喜欢的音乐送外卖 。 每次返回 , 感觉路边的草地都在闪闪发光 。 ”
她不断跟家人诉说来澳的见闻 , 这让远在周口的母亲放下心来 。 “哥哥跟我说 , ‘留在那边不要回来’ 。 ”

4个月前 , Sky成了“小阳人” , 她一度对这一“病史”三缄其口 。 妈妈还特别嘱咐:“不要跟人说你得了 , 省得(回国后)不好找工作 。 ”
“在国内得过疫情会被歧视 , 不好找工作 。 ”她对记者说 。
“对比蛮明显的 , 我在这阳了之后就休息了一天 , 没有健康码 , 老板也不会问 。 我大大方方告诉他 , 也没有解雇我 , 朋友对我也没差 。 ”
本月 , 银行账户显示已攒下5万澳元的那天 , Sky在社交账号上写下《杀死一只知更鸟》里的著名那句:“你很少会赢 , 但有时也会 。 ”
“历史无阳”的处女情结?“有些变态!”Mike只有23岁 , 持学生签证 , 申请了悉尼一所职业学校 , 明年开学 。
他来自山东潍坊下属的一个县 , 在国内一家电子厂做过2年组装工人 , 来澳仅一个月 。
疫情期间 , 工厂时关时开 。 今年7月 , 终于下达“停产结业 , 员工解散”的正式通知 。 他得知 , 因受多家电商的货款拖欠 , 大量成品积压造成恶性循环 , 同时订单也呈断崖式下跌 , 所以持续亏损 , 难以为继 。
从去年开始 , Mike的工资就打8折了 , 常常会拖欠一两个月 , 他并不意外 。

后来 , 他去了饭店打工 , 每天上班10个小时 , 月工资只有5000元 , 他觉得被压榨 。 父母在家附近的市场做小生意 , 弟弟妹妹还在上学 , 对他来说 , 这些钱不足以贴补家用 。
即便这样 , 他仍要面临国内时时封控的困境 , 关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 。
今年早些时候 , 他变阳并送去隔离 。 嗓子痛、发烧 , 这些他都可以忍受 , 令他无法承受的是 , 没法回去打工了 。 “有些公司要求‘历史无阳’ , 处女情结吗?有些变态 。 ”他愤愤不平的说 。
结束隔离回家后 , 他每天都接到卫生部门的电话“轰炸” , “问我你今天做核酸了吗?去哪了?有没有去高风险地区?一天恨不得打十通 。 ”
得知澳洲缺技术工人 , 不用隔离和封控 , 工资也高 , Mike动了心思 。 他申请了墨尔本一家职业学校 , 也很孤注一掷地支付了两年来攒下的3万块人民币 。

刚到悉尼 , Mike就经人介绍到工地做小工 。 开学之前一周工作7天 , 周工资近2000澳元 。 这让他十分满意 , 想着安顿好了 , 给家里寄些家用 。
本地媒体报道 , 全澳上个月新增就业岗位约8.8万个 , 官方失业率已降至3.5% 。 空缺职位的数量(5月份为48万个)几乎与找工作人数(6月份为49.4万个)一样多 。
对开学后的生活 , 他也有了规划 。 除了上课 , 剩下时间全部用来去工地打工 。 “职业学校课程不会很难 , 我觉得可以兼顾 , 到时看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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