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波诺马廖夫:乌克兰的“去纳粹化”意味着什么?( 四 )


对志愿营的去哥萨克化(解除武装)
乌克兰新纳粹分子在乌克兰武装部队中占据了特殊位置 。早在1990年代,在乌克兰西部就出现了准军事化的小型民族主义组织,其中一些成员甚至还赶上了加入车臣武装分子的反政府战队 。如果说乌克兰民族主义者大规模参与了在车臣对抗俄罗斯的军事行动,显然是夸大其词,尽管如此,但对他们的歌颂美化是随处可见的,比如利沃夫有一条街就以“车臣领导人”杜达耶夫命名 。随后,他们中的一些人加入了准军事组织,这些组织为乌克兰精英阶层或犯罪集团服务 。
乌克兰民族主义团体与一些乌克兰狂热足球迷一起构成了广场革命的骨干力量,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表示准备好了参加顿巴斯的战争 。这其中有狂热的迈丹分子(广场革命参与者)和新纳粹分子,还有一些罪犯、强奸犯、虐待狂 。5月2日在敖德萨发生的事件使他们第一次团结起来,所有上述的团体都积极参与了对反对广场革命者的大屠杀和以及对敖德萨工会大厦放火焚烧(最终有48名反广场革命的示威者死于该大厦内) 。

尼古拉·波诺马廖夫:乌克兰的“去纳粹化”意味着什么?

文章插图
2013年11月21日基辅爆发广场革命
在乌克兰武装部队的领导下,民间人士一共成立了32个国土防御营 。与此同时,国民警卫队所属的志愿营也成立了(其最终数量达到33个)一些军事组织,包括“右区”和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他们至少在形式上服从于基辅当局 。
通常志愿部队战士的作战积极性很高,但他们的训练和纪律水平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2014年秋季,在多次被投诉有针对平民的罪行后,“矿工营”被解散 。而这些战士,随后又组成了“龙卷风”营 。而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乌克兰当局不得不对这个军事组织的领导人提起刑事诉讼,指控他们绑架、酷刑和强奸 。
将“龙卷风”绳之以法的尝试,差点以军事叛乱告终,但最终这支倒霉的部队还是被解散了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的报告明确指出,战争罪犯们在乌克兰“蓝黄旗”下对平民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掠夺私有财产、绑架平民、对犯人施以酷刑和酷刑,对涉嫌“同情分裂分子”的人进行惩罚性行动——这一切几乎成为在前线战斗的志愿营军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志愿营的犯罪历史最终还是结束了 。乌克兰当局表示,只有正式编列进乌克兰武装部队或国民警卫队(即内政部)的部队才能留在前线 。第一类包括艾达尔突击团,第二类是亚速团 。让这些“野蛮人”撤离前线的过程一直拖到2018年才结束 。在内政部特种部队的帮助下,乌克兰安全局解除了一些军事组织的武装,例如“阿拉塔”独立营(隶属于在俄罗斯被禁止的“右区”组织领导) 。到2019年,大量的战斗志愿营已经不复存在 。
在乌克兰武装部队和国民警卫队中形形色色的志愿营的总数尚不清楚,他们的总人数可能在一万五到三万人左右 。与之相比,在俄罗斯对乌克兰发起特别行动时,乌克兰国民警卫队有六万名士兵,乌克兰武装部队一共有二十万人 。这些志愿营中的军事人员普遍训练有素,并且战斗经验丰富,他们的服从指挥度已经明显提高 。但是总的来说,它们的战斗能力比起乌克兰的正规军没有明显优势 。
利用过去的经验
是否可以利用二战时期的经验来解决“去纳粹化”的问题?更加有可能的情况是,在与乌克兰的冲突结束后,我们将要赋予这个词新的内涵 。
在纳粹德国,纳粹党直接或间接控制着社会的各个领域,它拥有极为发达的官僚体系,而这就导致了使纳粹分子及其支持者很难在“去纳粹化”中逃脱正义的审判 。
对于乌克兰新纳粹分子来说,他们远没有达到这样高度的组织水平 。他们的角色可以认为是,为各种精英群体服务的雇佣兵 。极右翼组织是乌克兰当局用来恐吓政治对手和操纵公众意识的恐怖工具 。
在乌克兰,没有占主导地位的新纳粹党和与之相关的公共组织网络覆盖广大民众 。新纳粹分子只能组成星星点点的小团体和政治运动组织,这些小团体和政治运动组织时不时会加入一些逢场作戏的政治联盟 。
正是由于乌克兰纳粹组织实力相对薄弱,机制化程度低的特点,我们无法利用将德国从“棕色瘟疫”(去纳粹化)中解救出来的经验来解决乌克兰的问题 。首先,在乌克兰没有出现 “第三帝国”官僚机构完全纳粹化的情况,这就造成了乌克兰政治体制仍然是民主的幻觉 。
同时,在乌克兰社会里存在一种谎言般的错觉——极右翼势力是在国家的控制之下,他们不可能掌握国家机器 。然而,乌克兰老百姓忽视了民主党派正式开始在立法层面上,支持恢复极右翼组织及其意识形态遗产的名誉 。随着强力部门在意识形态上变得越来越 “班德拉分子”化 。与当局的纵容甚至像直接支持一样,他们不仅镇压政治上的反对派,而且还镇压任何持不同观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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