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年的备考过程中 , 露露的妈妈总会把她正在进行的考试同步告诉给周围的朋友 , “失败一次我就感觉丢脸一次” 。
(图/unsplash)
露露毕业后这一年 , 仍然过得浑浑噩噩 , “我其实没有想好为什么要读书” 。
她把自己的考研失利归结为无效努力 , 勤奋备考的人都会在六七点早起 , 她总是要睡到九点 , 关在房间里也常常走神玩手机 , 一天下来也就学个五个小时 。
露露是涌入考研、考编行列里的大多数 , 没有清晰的目标 , 被社会潮水和父母的期望推着走 。 离开了校园的象牙塔 , 又蜷缩进了家的保护壳里 。
生活停摆了这么久 , 露露意识到 , 除了几个好朋友和父母外 , 几乎断开了和社会连接 。 “不想和社会脱节了” , 终于在今年年初 , 露露走出了家门 , 尝试找一份新工作 , 而对于理想工作的期望 , 露露就一条 , “只要双休就成” 。
露露专业是文化产业管理 , 在安徽当地选择了一些媒体运营、活动执行这样的工作投递 , 得到了份朝九晚五、双休的前台工作 。
入职第一天 , 她发现 , 虽说是前台 , 却要帮忙拉新 , “帮老板打开 boss 直聘 , 找人打招呼 , 无论别人提什么条件 , 都答应 , 先骗过来 。 ”干了一天 , 她就辞职了 。
面对无事可做的困境 , 找点事做是一种必要的解决方法 。
小川在今年春招时哭了好几次 , 刷到一些招聘的帖子都会被焦虑围绕 , “我不想接受单休 , 不想大小周 , 工资也不想低于六千 , (比这个数字还低)我怎么能够活下来?”
“不就业”的状态 , 只是看似洒脱 。 小川形容自己是 , “一边摸鱼一边焦虑” 。 但好歹 , 她有一笔经济收入能够支撑她摸鱼的底气 。
今年5月 , 小川找到了一份兼职 , 这是一份文字工作 , 一单在80-200元不等 。 她可以花自己白天的工作去完成几单 , 一个月累积下来 , 大概能有一万左右的收入 。 这个数字 , 足够让她心安理得地不去上班 。
对小川而言 , 待业期的安全感是由攥在手里的钱带来的 。
许多处于“慢就业”的状态中的年轻人 , 嘴上虽然念着躺平 , 却在用力做着仰卧起坐 。
“你可以不工作 , 但是必须要有收入 。 ”小川说 , 哪怕去做一个两三千的兼职服务员 , “虽然我是一个大学生 , 但是如果没有任何收入 , 我会选择去做服务员 , 哪怕他工资很低 , 但是我得活 。 ”
稳定性是个大问题 。 小川还盘算着做一个自媒体账号 , 但具体怎么做 , 现在还是一个问号 。 她更远一点规划是 , 等这个账号做起来了 , 她就带着身边那些和她一样同样待业的朋友一起 , “也不能说是创业 , 就是个小本生意 。 ”
无论如何 , 小川说 , 上班是不会再去了 , 她还给了一个时间期限 , “三五年内(都不会上班了)” 。
在“慢下来”的保质期里 ,
迂回摸索
没有立即就业的年轻人们 , 都不约而同给自己的短期自由加上了一个保质期 。
有人会把“两年择业期”当成一个标准 。
所谓的择业期是国家规定的一个期限 , 指的是高校毕业生从毕业之日起两年内 , 未落实就业单位的毕业生可以享受应届毕业生同等待遇 。 这更像是一种身份保护 , 但往往只在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的招聘中起作用 。
露露严格遵照这个期限 , 生活好似悬了一个倒计时 。
到明年六月 , 她将不再具有应届生的身份 , 她总要在这之前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 。
焦虑与日递增 , 她向家乡的人社局递交了见习申请 。 为了缓解就业压力 , 政府部门每年会专门提供给择业期内的高校毕业生见习工作岗位 , 这个岗位不会签订任何劳动协议 , 但会给予一些补贴 。
这种岗位前几年只要提交了申请都可以去 , 但露露发现 , 今年特地安排了考试和面试 , “可想而知有多卷” 。
(图/unsplash)
不过 , 她总算顺利通过了目前的考核 , 在八月份获得了一个见习岗位 , 这个岗位和她文化产业管理的专业并不匹配 , 所以她的日常工作只是复印、递交材料这样的打杂性工作 。 工作时间早八晚五点半 , 还有免费的早午餐 , 她很知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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