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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参考03 | 全球战“疫”与专利共享

网罗全球思想资源 ， 预测解读热点问题 随着新型冠状病毒以超越SARS的传播速度到达四个大洲 ， 且出现无症状传播的病例 ， 短期内驱逐其消散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 世界卫生组织突发卫生事件负责人、流行病学家迈克·瑞安（Mike Ryan）表示 ， 隔离和旅行禁令仍有可能首先阻止疫情爆发 ， 然后根除这种微生物 ， 全世界将再也看不到2019-nCoV ， 新冠会像2003年的SARS一样 ， 从此销声匿迹 。 然而 ， 许多专家认为 ， 如此幸福乐观的结局越来越不可能 。 香港大学的科学家在医学顶级刊物《柳叶刀》上发表的研究得出结论：“由于大量前期症状病例的流动 ， 全球主要城市的独立爆发2019-nCoV可能性正变得不可避免” 。 在看似失败主义的论调下 ， 世界各国的科研力量正在迅速集结 ， 大敌当前、全球共济 ， 而抗疫药物的专利之争在中美博弈的大背景下也愈发引人关注 。 全球战“疫” 自疫病爆发以来 ， 全世界的研究人员都在致力于获取冠状病毒的样本、详细调查病原体的生物学特性、测试药物和开发疫苗 。 中国的病毒学家首次分离出这种病毒 ， 并发现该病毒可以杀死培养的人类细胞 ， 并通过与引起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的冠状病毒相同的分子受体进入细胞 。 据英国《自然》杂志 ， 物理样本比基因序列更具优势 。 目前已有数十种物理样本 ， 它们可以用来制作感染的动物模型 ， 并回答病原体如何传播等关键问题 。 目前 ， 在美国、法国、德国和香港的实验室 ， 都正在隔离并准备分享来自当地病人的病毒样本 。 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的病毒学家文森特·蒙斯特（Vincent Munster）说：“我们一听说这次疫情 ， 就开始尝试接触这些分离物” 。 他的实验室预计下周将从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收到一份样本 ， 该中心领衔美国对于病毒病例的研究 。 澳大利亚一家实验室也已从一名从中国返回的感染者身上获得病毒样本 ， 并遵从世界卫生组织的建议与其他科学家分享了这一样本 。 世界卫生组织传染病流行病学家玛丽亚·范克霍夫（Maria Van Kerkhove）在瑞士日内瓦表示：“病毒共享至关重要” 。 美国前疾控中心主任Tom Frieden也撰文指出 ， 这个世界正在加速分裂 。 全球饱受着因各地的冲突爆发和恶化所带来的苦难 ， 同时大多数疾病也是在政治动荡的地区爆发 ， 尤其是中东和非洲 。 但不论我们在政治上怎么分裂 ，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些可以在几小时内蔓延全球 ， 对所有人生命造成危害的微生物 。 Frieden认为 ， 促使不同国家的公众团结合作 ， 才能求得在健康议题上的共同利益 。 尽管冲突中不同阵营的人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 ， 但是要说服双方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 将微生物样本跨国分享能够让更多的国家都进行研究并开始合作 ， 这是遏制疾病蔓延的快速而有效的方法 。 药！ 据湖北省委党报《长江日报》2月4日报道 ， 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李兰娟团队公布治疗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的最新研究成果 ， 阿比朵尔（国家药监管理局审批名称为阿比多尔 ， 以下称阿比多尔）、达芦那韦两种药物可有效抑制病毒 。 据报道 ， 联合科研团队正在对上述五种抗病毒药物进行细胞学验证 ， 并推动药物临床实验 。 根据初步测试 ， 在体外细胞实验中显示 ， 阿比朵尔、达芦那韦能有效抑制冠状病毒 。 但是 ， 据《新京报》 ， 同时拥有盐酸阿比多尔的原料药和盐酸阿比多尔片的江苏吴中医药集团 ， 在2月3日发布的公告中还称 ， 目前阿比多尔仅被尝试性用于治疗“新型冠状病毒” ， 尚无充足的临床研究证据表明该产品对“新型冠状病毒”有疗效 。 此外 ， 首都医科大学校长饶毅任主编的《知识分子》微博也转发了知名健康博主“子陵在听歌”的博文 。 该博文称 ， 这是体外实验 ， 在冠状病毒的Vero E6体外系统中 ， 只要提高各种抗病毒药物浓度几乎都能杀死病毒；还称 ， 300微摩尔的浓度肯定能杀死病毒 ， 但体细胞一半都死了 。 对于该成果提出了质疑 。 相对更被关注的新药则是瑞德西韦 。 据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 ， 针对疫情的药物的临床实验 ， 一个是克力芝和中药治疗 ， 还有一种是瑞德西韦 ， 多家医疗机构正在就这个药物组织开展临床试验 ， 以及研究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 其中提到的这款叫做瑞德西韦（remdesivir）的药物也一夜之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 几天之内中国药监局确认受理瑞德西韦的临床试验申请 ， 并于2月3日由中日友好医院曹彬教授牵头 ， 直接开启III期临床 。 这款未上市的药物在一名美国重症患者身上使用后 ， 症状得到了明显缓解 。 专利纷争 但是 ， 该药很快陷入了专利纷争 。 2月4日 ， 中科院武汉病毒所官网发布消息称 ， 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生物安全大科学研究中心、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国家应急防控药物工程技术研究中心 ， 在1月21日申报了瑞得西韦（Remdesivir）的中国发明专利（抗2019新型冠状病毒的用途） ， 并将通过PCT（专利合作协定）途径进入全球主要国家 。 舆论一时翻覆 ， 质疑的焦点 ， 一方面是“在10天前武汉病毒所就申请了专利 ， 他们是否早就知道瑞德西韦有效？”；另一方面则是“美国药企研制的药物为何他们可以申请专利？”；另外 ， 还有网友直指 ， 武汉病毒研究并未作出任何工作推进 ， 在美国发现瑞德西韦有效后却第一时间发表论文 。 相关知情人士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表示 ， “我们研究出瑞德西韦的新用途 ， 有证据证明它在体外细胞实验中有效 ， 这肯定是别人没有做过的 ， 所以我们可以申请拥有知识产权 。 这个专利的权利范围是瑞德西韦在抗新型冠状病毒上的用途” 。 该知情人士表示 ， 专利申请本来就是“跑马圈地” ， 是在保护自己的利益 。 目前临床试验正在进行 ， 不管试验结果是否证明瑞德西韦有效 ， 我们都要申请这个专利 。 这种做法也是为了保护国家利益 ， 如果我们不抢先注册药品用途 ， 以后这个药物的供应、价格上都保证不了 。 国外公司想给你药就给你药 ， 不想给你药就不给你药 ， 想要多少钱就要多少钱 ， 这样中国必将受制于人 。 中国如果有了瑞德西韦药物用途专利 ， 其他的专利我们可以和国外公司进行交叉许可 ， 这也是一种谈判手法 。 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医学博士周舜泰则认为 ， 如果想把专利留在中国 ， 当然是个很好的事情 ， 不会受制于人 。 但这次专利是证明体外细胞实验有效果 ， 如果进一步申请专利 ， 必须有临床数据 ， 而且声明这个药不可能用于挣钱 ， “对于这种急性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 这些药物即使是有专利 ， 也不能不给别人用 。 如果申请专利后 ， 在紧急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时药厂限制别人使用 ， 是有伦理问题的” 。 针对汹涌舆论 ， 首都医科大学校长饶毅认为 ， “武汉病毒所现在被群殴中 ， 任何与之有关联的信息 ， 都可能被不分青红皂白再嘘一顿 。 抛开情绪冷静看 ， 病毒所申请专利是可以的——因为新用途的专利不代替药物的专利 ， 病毒所拿到专利才可以免费给国人使用 ， 从而避免其他人或机构拿到专利后进行牟利的可能性 。 所以 ， 病毒所申请专利不等于抢钱 ， 如何授权使用才能知道是抢利益还是争着为病人服务” 。 这一事件背后更大的背景是中美贸易谈判 ， 众所周知 ， 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对中美贸易磋商构成了巨大的挑战 ， 每年可对美国造成2250亿至6000亿美元的损失 ， 是共和党和民主党共识最高的议题之一 。 美国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资深研究员黄育川撰文指出 ， 对于目前而言 ， 美国要求中国保护知识产权是不现实的 。 从历史可以得知 ， 在整个19世纪中 ， 美国自身价值链的提升有赖于模仿和抄袭 ， 而美国在这一时期忽视知识产权保护问题显然是有意而为之 。 随着美国自身创新能力的提升 ， 不少利益相关者开始呼吁美国政府加强知识产权的保护 ， 这意味着美国已完成从知识“净获取者”向知识“净创造者”的过渡 ， 从而推动了美国知识产权制度的发展 。 黄育川据此提出 ， 更切实的做法是制定一个双向战略：一则推动建立更多旨在改善知识产权立法和保护的国际机构；强化国际仲裁机构的地位；二则通过务实合作促进中国的开放创新 ， 制定公平互利的知识传播体系 。 与其与中国全面“脱钩” ， 不如与中国签订协作监管框架协议 ， 以预防华为等中国高新科技企业对美国的安全风险 ， 如果西方希望中国在保护知识产权领域做得更好 ， 就应积极与中国合作 ， 推动中国成为创新型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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