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的偶像崇拜是一种思维缺陷( 三 )
思维是为了增加人们行为时的预见性 。 如果我们想达到一个预期目标 , 思维的预见性提前帮助我们判断应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 才最有可能达成目标;如果我们想避免灾难或者减少灾难来临时的损失 , 思维的预见性提前告诉我们应该先准备什么、后准备什么 , 才不至于在灾难突发时仓促应对 , 慌不择路 。 问题是思维凭什么就能提前告诉我们未来才会发生的事?这种预见性可靠吗?
不管是我们现在正在描述的形象思维方法 , 还是后面将要详论的概念性思维方法 , 预测的基本原理都是:首先观察和记忆过去已经发生的各种现象的先后顺序的历史规律 , 即一些现象出现以后紧接着会出现哪些现象的历史规律;然后密切观察现在正在发生的现象与历史规律的一致性和差异性 , 通过对历史规律的修正来形成关于未来现象的预测性规律;最后判断正在发生的现象中哪些类似于预测性规律中先出现的现象 , 那么预测性规律中紧接着会出现的现象就是我们预测未来会发生的现象 。
我们用形象思维方法进行预测时有两个典型缺陷:
一是形象思维无法通过修正关于过去的历史规律来得出关于未来的预测性规律 , 它只能无条件的把未来看做是历史的复印件 。 因此 , 在变化多端的领域 , 例如人类社会关系领域 , 用形象思维方法进行预测就经常失效 。
二是我们的感官觉不出渐变 。 例如 , 我们嗅不到、看不见空气中日益增多的二氧化碳 。 形象思维无法告诉我们温室效应的灾难正在临近 。 再如 , 我们在日常里往往感觉不到企业、城市、人生的种种错误决策 , 只有当企业要破产了 , 城市落后了 , 人生失败了 , 感官才能通过尖锐对比看出错误 , 看出糟糕的结局 。 我们就像试验室的青蛙一样 , 掉进一锅开水会立刻跳出来 , 但放在微温的水中再漫漫烧热 , 就会呆在那里直到有人把它救出来 。 渐变往往蒙骗了人的感觉 , 使头脑中“危险感”的图画变得模糊 , 而尖锐的对比则使人保持警惕 。 问题是 , 如果人们只靠感官或形象思维来判断事物 , 而不是靠能极大地弥补感官能力不足的概念性思维来判断事物 , 灾难性后果还不能立刻形成某种尖锐的对比 , 等到这种“尖锐的对比”形成时 , 恐怕许多“灾难性后果”已无可挽回了 。
五、形象思维很难总结通用知识
作为形象思维单元的图画都是具体的事物和场景 。 多数情况下 , 现实中感知的事物和场景与记忆中的过去出现过的事物和场景不可能完全相同 , 但形象思维的图画类比完全忽略了这些差别 。 例如 , 我们过去遇见过一次老虎 , 那一次老虎只是好奇地看着我们 , 并没有发生任何攻击行为 。 今天我们又遇见老虎了 , 感知的现场图画唤起了记忆中的后续图画:一只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的老虎 。 经过这样的脑中图画的变幻 , 形象思维告诉我们没有危险 , 于是我们依旧泰然自若 。 但这次我们被老虎吃掉了 。 因为我们没有感知到上一次吃饱的老虎与这一次饥饿的老虎的区别 。 个案知识并不能直接上升为通用知识 。 中国典故中的邯郸学步、东施效颦指的就是这种错误 。
我们后面要讲的概念性思维在总结通用知识时也会忽略众多个案知识的差别 , 但是与形象思维相比 , 概念性思维 , 特别是其中的抽象思维的那种忽略是有规则的忽略 , 它会清楚地告诉我们该如何忽略和怎样对这种忽略做后续弥补 。
随着人类拓展的领域越来越广 , 形象思维因无规则地忽略图画差别而导致的错误越来越多 。 随着人类行为对现实世界的改造强度越来越大 , 形象思维因无规则地忽略图画差别而导致的错误越来越难以弥补 。 一个又一个的教训终于让我们明白:形象思维总结的知识 , 通用性很差!
六、形象思维难以量化
人类社会正在朝着行为精确化的方向发展 。 行为精确化要求思维精确化 , 而思维精确化的重要途径之一是思维定量化 。
形象思维方法的又一个重大缺陷恰恰是难以定量化 。 例如 , 原始人抽象的数量概念极为贫乏 , 他们不能像现代人那样自由地运用抽象的数字来表达数目的多少 , 在计数时总是不脱离具体事物 。 早期的爱斯基摩人要是家里来了四个人 , 他不会像我们这样说“四个人” , 而只会说:“来了老人、妇女、歪眼的男人、带枪的人” , 等等 , 他们要用具体的事物来代替抽象的数字 , 还不能将数字从具体事物中抽出来(运用概念性思维) 。
另外 , 在相当多的原始语言中(其中多数我们至今仍在沿用) , 数字常常和手指头联系在一起 。 比如大家很熟悉的罗马数字 , Ⅰ的原意是指一个手指头 , Ⅱ的原意是指两个手指头 , Ⅴ的原意是指一只手 , Ⅹ的原意是指两只交叉的手 。 只是到了后来 , Ⅰ、Ⅱ、Ⅴ、Ⅹ等符号才不再和手指头联系在一起 , 而是抽象地代表一、二、五、十等数字 。 在张浩的《思维发生学》、列维的《野性的思维》、佛罗伊德的《图腾与禁忌》中有许多这样有趣的例子 。
我们的先人不但把数字从具体事物中分析和归纳出来的概念性思维能力较差 , 反过来 , 如果他了解了几个简单的抽象数字(如“一”等) , 他把抽象数字综合和演绎到具体事物的概念性思维能力也很差 。 中国的少数民族文化研究人员曾了解到这样一件事 , 傈僳族人曾以一头牛从怒族人手中换回一块地 , 而那块地大得足够全村人耕种和收获 , 这是因为“一”和“一”都是一样的 , 就使他们产生了一头牛和一块地也是一样的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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