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五份抗疫答卷

【1】新冠病毒疫情已蔓延全球90多国 , 但中国台湾地区却成功阻止疫情扩散并同邻近地区形成鲜明对比 , 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 。台海两岸一向民间往来频繁 , 每年有将近100万台人在大陆生活或旅游、有近300万陆客 , 疫情爆发时正值农历春节 , 大量返乡人潮 , 原本外界预测台湾将会遭受重创 , 根据2020年1月所做的流行趋势推估模拟中 , 台湾应该成为仅次于大陆新冠病毒最流行的地区 。 但最坏的情形却没有发生 。台湾“流行疫情指挥中心”3月6日宣布 , 台湾累计确诊病例数45例 , 其中1人死亡、15人解除隔离 , 其余患者住院隔离 , 状况稳定 。台湾的扩散程度明显低于大陆及日韩等其他亚洲国家和地区(日本有钻石公主号这个特殊外因) , 显示出台湾的疫情管控卓有成效 。首先是行动迅速及时 。 台湾早在1月2日得知武汉出现不明肺炎的消息后马上召开专家会议拟定应对策略 , 包括彻底的边境管制、以健保卡追踪旅游史、口罩实名制购买等措施 , 有效地防止疫情扩散 。 1月15日就发布「指定传染症」 。资讯透明 。 台湾在疫情开始就非常严肃看待 , 因为其在2003年SARS时受到重创 。 在2003年 , 近4个月期间共有664个SARS病例 , 其中73人死亡 , 也造成当时的卫生署署长和台北市卫生局局长下台 。 (详见《新冠防疫 这次居然是台湾做的最好》观海外2020.3.7)【2】除了中国台湾 , 新加坡也是全球典范 。 《凭什么成为全球抗疫典范?这是一份无人能抄袭的作业》(智谷趋势2020.3.8)披露:疫情最初爆发的时候 , 新加坡“佛系抗疫”成为焦点 。转眼间 , 一个月已经过去 , 新加坡不仅抗疫成功 , 还被世界卫生组织称为中国境外的抗疫“典范” 。截至3月5日 , 新加坡确诊新冠肺炎117例 , 治愈出院81例 , 治愈率高达68% 。2月13日 , 哈佛大学的一项新研究干脆把新加坡检测新冠肺炎的方法称为“黄金标准”(gold standard) 。 该研究表示 , 如果每个国家都具有新加坡的检测能力 , 最终发现的确诊病例数 , 是目前的2.8倍 。 意思是 , 可以让漏诊减到最少 , 从而更有效地控制病毒传播 。新加坡研究开发了全球首个新冠病毒血清检测法——因为只要曾经感染 , 病毒抗体会在血液中保留一段时间 , 并成功追踪了一起社区感染 , 在此前一直无法形成闭环的病例之间建立起联系 。新加坡的做法也是资讯透明 , 还有执法严明到不近人情 。 一名中国籍男子违反居家隔离令 , 被依据新加坡《传染病法》 , 剥夺新加坡的永久居留权 , 且有可能面临10000新元(约5万人民币)的罚款 , 以及6个月监禁 。严格的分诊制 。 既提高了就诊的效率 , 也扩大了病人获取医疗资源的概率 , 还在第一步就减轻了大型综合医院的负担 。面对未明病毒 , 未知的恐慌会引发更大的社会冲突 , 而尽全力的追踪和及时、全面的信息披露 , 就是解决恐慌情绪的最好办法 。【3】抗疫成功的典范 , 除了中国台湾 , 除了新加坡 , 其实还有中国香港特区 。2020年3月8日16时30分 , 香港特区政府卫生署及医院管理局通报 , 截至8日中午 , 香港累计确诊114例 , 累计出院58例 。另据香港电台网站3月8日报道 , 香港一名76岁女性新冠肺炎确诊患者今天(8日)去世 , 系香港第3例死亡病例 。【4】上述三例交出优秀答卷的成绩优等生 , 在抗疫上有几个共同特点:一是资讯公开透明 , 政府和民众公开交底;二是应对迅速急时 , 都是在2020年1月2日的前后不超过一天 , 就迅速采取了及时有效的果断行动;而疫情的风暴中心武汉 , 直到1月22日还是座“全城不设防的城市”(香港专家管轶语) 。 而病毒疫情的国际警报 , 是距离武汉1200里之外的上海张永振团队于1月11日首先拉响的 。三是系统化、精细化的专业治理 , 紧张匆忙而不慌乱 , 高负荷却不致于系统超载崩溃 。在早期 , 一些人惊呼新加坡的佛系管理会使它成为第二个武汉的时候 , 我于2月10日撰文《新加坡不会成为第二个武汉》 , 2月14日撰文《新加坡步步走在世界最前列》 , 就是基于两个基石:第一时间资讯透明;反应快速且专业化系统化治理 。 这比举国体制下的临时搭台 , 彰显出无与伦比的低成本高效率优势 。【5】相比之下 , 另外两份答案可能会比较麻烦 。 这就是伊朗和韩国 。伊朗卫生部3月6日下午公布 , 截至当地时间6日上午 , 伊朗新冠肺炎新增确诊病例1234例 , 累计病例升至4747例 , 其中死亡病例124例 , 治愈913例 。韩国中央防疫对策本部3月8日通报 , 截至当地时间8日下午4时 , 韩国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7313例 , 较当天零时增加了179例 。 韩国中央防疫对策本部本部长郑银敬介绍 , 在所有确诊病例当中 , 有90.5%的确诊病例来自大邱和庆尚北道 , 另外在所有确诊病例当中 , 有79.4%的患者属于集体感染 。这两个国家的疫情爆发 , 也有共同点 , 都跟信仰活动密切相关 。韩国疫情突然恶化 , 和该国教会“新天地”内部出现“超级传播者”有关 。 刚开始教主李万熙还通过一个内部软件给其信众发送“励志话”:“这场疾病 , 出自恶魔之手 , 意图扼杀‘新天地’的飞速壮大 。 正如约伯所经受的试炼那样 , 它是想摧毁我们的进步 。 ”后来眼看情势危急 , 李万熙3月2日召开采访人员会表示 , 虽然不是故意的 , 但出现了很多(和新天地教会有关的)感染者 , 真心向国民谢罪 。伊朗本次疫情的重灾区库姆市是伊斯兰教什叶派的圣地 。 在疫情爆发后 , 伊朗官员要求民众不要前往库姆市 , 但并没有封锁库姆市 , 也没有关闭城中的朝圣圣地 。 据了解 , 圣徒到圣殿朝圣时往往会排队亲吻圣物 。 近距离握手和贴面 , 也是伊朗人常见的社交礼仪 。伊朗的疫情爆发 , 还跟早期封锁消息 , 以及跟朝野上下盲目乐观和民族主义情绪有关 , 伊朗总统称新冠是“敌人的武器” 。 后来伊朗高层官员也接连“中招” 。韩国的资讯透明和治理系统化精细化 , 肯定要明显优于伊朗 , 因此 , 最应该担心的 , 恰恰是伊朗这样医疗水平和治理体系都不完善的国家和地区 。【6】最典型的五个国家和地区的抗疫答卷 , 明明白白地公开摆在了世界面前 , 真的是:幸福的国家和地区都是一样的 , 平淡无奇;不幸的国家和地区 , 却各有各的不幸 。英雄辈出的时代 , 未必是幸福的好时代;没有英雄的时代 , 才是平安幸福的好时代 。【7】不断有人说 , 新加坡人口是武汉的一半 , 面积甚至只有十分之一 , 地处热带 , 当然容易控制住疫情 。首先 , 围绕“新冠病毒会否随着气温升高而逐渐消失”这一疑问 , 多国专家观点不一 , 多数表示 , 仍需观望 。 也就是说 , 并没有证据表明温度高有利于控制疫情 。其次 , 武汉也只是一座1500万人的城市 , 比新加坡和中国香港人口多 , 但也比中国台湾人口少啊 。如果武汉也和中国香港、中国台湾、新加坡一样 , 2020年1月2日就在病毒扩散的萌芽状态第一时间公开信息、第一时间采取果断行动 , 那么 , 本次新冠病毒的历史 , 100%需要改写 。可惜 , 往事不堪回首 , 时光不会倒流 。【8】抛开1月23日之前 , 1月23日之后的中国大陆举国体制 , 在防止疫情扩散方面 , 可以说 , 是非常成功的 。但是 , 它的成本和代价非常高昂 。 其根本的成功 , 就在于城市与城市、小区与小区、甚至人与人之间的高强度、长时间相对隔离 , 期间经济社会几乎全线停摆 。 其付出的各种代价 , 异常高昂 , 其造成的经济和社会损失 , 可能改革开放40年来所未有 。 而其造成的经济和社会各方面(如800多万大学毕业生及其之外的新增就业人口无法就业等)的次生灾害影响 , 可能持续多年 , 有可能成为全社会“不堪承受之重” 。因此 , 正如曹辛在FT中文网(2020-03-02 12:59)撰文所言:中国治疫模式不应在世界宣讲 , 更不应如部分中国网民在网上说的那样 , 要求国外“抄作业”一样仿效中国的防疫模式 。原因不仅如曹辛所说的:“在疫情国际化的背景下 , 任何一国都不能关起门来治理疫情 。 因此中国的治疫模式 , 各国难以复制 , 也难以接受 。 ”而且是我们原本可以和新加坡以及中国香港中国台湾一样 , 做得更好的 。事实证明 , 信息公开+专业化精细化治理 , 才是最低成本最高成效的治理模式 。 内地的举国体制 , 虽然最终在遏制病毒扩散蔓延上也成效显著 , 但由于错过最佳控制期 , 加上缺乏专业精细的系统配合 , 代价过于高昂 。 尤其是对于风暴中心的人们来说 , 各个层面的人 , 不论施者与受者 , 都显得非常的无助与无力——有力者 , 使不上劲;无力者 , 求告无门 。我们需要诚心、虚心、耐心地好好学习和总结新、台、港的成功经验 。 这才是真正的“大国气度”、“大国胸怀”、“大国风范” 。 这才是真正的“海纳百川 , 有容乃大” 。另外 , 当务之急 , 对于疫情控制得差不多的地区 , 应该立即重启经济和社会活动按扭 , 将城市之间、社区之间的普遍隔离 , 及时变更为密接人群和疑似人群的特定隔离 。【9】我们尤其要告别小粉红们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无知心态 , 多找自己的弱点和不足 , 多学习别人的长处和优势 。 过去做错的 , 失误的 , 渎职的 , 要勇敢承认 , 坚决问责 , 该道歉的道歉 , 该问罪的问罪 。从国家和社会心态上 , 一定要彻底抛弃权力至上观念 , 平时不注重甚至蔑视点滴细致的专业系统建设 , 关键时刻总幻想擎天巨擘振臂一挥 , 权到病除 。新加坡、中国台湾、中国香港专业化、精细化的、高效率低成本的社会治理体系 , 这样的治理系统建设 , 这才是最难的 。 难怪当年邓小平要把新加坡作为中国学习的样本 。进步的心态和思维方式 , 是找差别、找不足 , 不断扬长避短 , 持续进步;落后的心态和思维方式 , 是盲目自大 , 不承认缺点和错误 , 一味在自己身上找优点、矮子里面拔高子 , 自以为是 , 自我夸大 。 结果是错误不断积累 , 进步一点没有 。一个国家和民族 , 心态和思维的落脚点不同 , 努力的方向就不同 , 未来的命运自然大不相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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