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白俄女的历史与身体

本文转自:满族文化网编者按:本文尺度稍大 , 但也是历史一面 。 子曰 , 诗无邪 。 ——翻译教学与研究作者吴鞑靼欢场波波娃:哈尔滨白俄女的历史与身体 (1920-1940)哈尔滨白俄女的历史与身体
说明:因图片资料有限 , 有的图片中并不是舞女和妓女 , 而是普通市民 。 配图只是为了说明当时的衣着风格和城市风貌)哈尔滨白俄女的历史与身体
中国冰城哈尔滨 , 大家都不陌生 , 最近人们则会更多地提到这座城市 , 因为正在热映的白日焰火取景地正是这里 。关于寒冷城市中的情与爱 , 隐忍克制和几近变态的疯狂 , 电影从一个角度给予了解读 。 如果从更广阔的时间轴来审视它 , 从历史与政治的风云之中窥探一座城市中的情与爱 , 恐怕就不是一个故事能说明白的了 。 我有些偏狭地认为 , 世界上没有哪个民族能比俄罗斯人更擅长诠释那种隐藏在平静沉默中的疯狂 , 他们的生活就是最好的故事 。 而这里将要提到的情事和历史 , 就是有关这种疯狂的 。回想九十年代初 , 苏联解体时 , 整个国家的波波娃在各路黑帮的牵引倒转下 , 奔波于全世界各地的欢场 , 从中国北方边境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中原腹地的波波娃更是不计其数 。 就连一些二三线小城也不例外 , 下班后的人们常常讨论白玫瑰/红玫瑰歌舞厅里新来的“俄国女郎” 。 那时候 , 与异国的大洋马和小城霓虹灯相关的故事数不胜数 , 对快感的幻想每天都在刚刚被解放了的血脉中流窜 。我不是很喜欢“大洋马”一词中浓厚的生殖意味 , 原始得像刚刚打熊归来的猎户拎着酒瓶去找婆娘睡觉的样子 。 我更喜欢称呼他们为“波波娃” , 这样一方面减弱了生殖味儿的腥 , 又加入了他们民族姓名中特点 , 甚好 。波波娃在中国欢场的驻足并不是苏联解体后才有的事儿 , 第一批是何时进驻的还不得而知 , 估计也无从考据了 。 因为自明清时期(包括之前各朝)的各种民族融合 , 大都伴随有洋妓的引入与流通 。 但波波娃作为一个社会群体 , 大规模的进入“东方”应该还是鸦片战争之后的事儿了 。 尤其是在19世纪末 , 通过远东(满洲)铁路的修建和沙俄的殖民扩张 , 小亚细亚、欧罗巴以及各种欧亚混血的异域风情源源不断的流向东方 。他们到来的第一站就是满洲 。 那么 , 故事就从满洲说起 。【流浪的起点】哈尔滨白俄女的历史与身体
1917年十月革命之后 , 追随沙俄皇权领导、信仰东正教正统意识的人民纷纷选择流亡 。 随之而来的俄国内战 , 更是让躲避祸乱的人民不分信仰和等级 , 纷纷奔走 。有钱有门路的 , 通过东欧诸国或者是高加索土耳其逃亡欧美 , 随后在海外建立无数的俄罗斯社区 , 延续着上流贵族和精英团体的生活 。 甚至 , 有一些逃到德国的沙俄贵族还成了支持希特勒起家的重要金主 。而没有钱的广大百姓和追随高尔察克在东线抗击苏联红军的残弱部队 , 则不得不穿过漫漫西伯利亚荒原 , 翻越兴安岭的密林、河流 , 最后来到陌生的东方之地 , 满洲 。在这里他们被称为“白俄 (白系露人/White Russians)” , 因为他们是与赤化的“红色”苏联人相对应的群体 。 虽然同属于一个大俄罗斯民族 , 海外的俄罗斯人却得不到正名 , 因为他们是“叛徒” 。而对于落脚在哈尔滨的白俄来说 , 外部环境是非常恶劣的 , 各方势力不论是中国军阀、日满政府还是国民党方面都为了不得罪苏联 , 给白俄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纵然是在白俄群体的内部 , 也不是团结如一的 。 远东的白俄与欧美白俄相比 , 就是省城人、乡下人组成的次等白俄 , 而远东的白俄又因为逃亡前的社会地位 , 分为三六九等 。 重重分化下 , 许多来自于贫穷家庭或破碎家庭的姑娘 , 其现实地位和境遇可想而知 。于是在此时 , 所有那些浪迹天涯的欢场波波娃 , 都应该被称为“没有身份的波波娃” 。 没有身份是指他们没有祖国 , 寄居在所谓“第二故乡”的领土上 , 可那里不再是俄国的殖民地 , 俄国人也早已丧失了特权与尊位 。在城市的街道上、在舞厅的灯光下 , 他们没有名字 , 只有一个共同的称呼“俄罗斯舞女”、“哈尔滨姑娘”、“白俄女”或“流亡女” 。 身份的缺失、认知的错位 , 造成了他们悲剧的命运 。 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50年代 , 这半个多世纪的时间内 , 他们就这样流浪迷失在远东的欢场之上 , 直至历史将他们掩埋 。【2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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