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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殴方方背后，不合时宜的知识分子

围殴方方背后，不合时宜的知识分子。围殴方方背后，不合时宜的知识分子
— 围殴方方背后 ， 知识分子的尴尬 —
围殴方方背后，不合时宜的知识分子。执笔：贾也（公众号：每日观鉴ID：meiriguanjian)
听说 ， 某大学某梁姓教师因不当言论被查处 ， 据说祸起站队方方 ， 被网友用大数据技术扒了皮的 。如此看来 ， 民间围殴方方之势 ， 已是炮火连天 ， 搞得像猎巫行动一般 ， 对此 ， 我不免担忧起来！理解很重要 ， 我们要理解知识分子！在人文领域内的知识分子 ， 平时的精神养料和认知来源 ， 往往是基于自己的阅读的 ， 而阅读的内容往往来自于西方的书籍 ， 而这些多富含资本主义价值体系和信仰理念的精神符号系统 。当其自身缺乏更为独立的建构性的知识生产能力时 ， 就会更容易被书中言论、观点和逻辑方式所启蒙、洗礼和占有 ， 并进一步成为狂热的“传教士”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 使得大家通往世界的道路畅通无阻 ， 体会到求知的乐趣 ， 更重要的是 ， 看到了另外一个充满逻辑自恰的“新世界” ， 从而“彼岸“就变成了自己内心的“理想国” 。知识分子并不是只沉溺于书斋的乐趣 ， 满足来自知识的慰藉 。 知识最终的目的 ， 还是要应用于现实场景的 ， 甚至可以说 ， 试图改变中国社会现状 ， 建成那个“理想国” ， 特别是中国的知识分子 ， 虽然对传统文化采取否认的态度 ， 但是“舍我其谁”的济世情怀却是一而贯之的 。其实 ， 新文化运动就是知识分子试图改变中国的一次实践 。但这些西方式的知识恰恰又与现实之中国是相互冲突的 ， 表现出严重的水土不服 ， 这正是新文化运动无疾而终的根本原因 。 但他们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 ， 试图改变中国思想的痴念从未改变 ， 并慢慢地情不自禁地成为坚定的现有体制的“反抗者” ， 当然他们一直处于夹缝状态 ， 处境从来都十分尴尬的 。一方面 ， 从个人而言 ， 以西方为中心的这类书籍 ， 并非是为了中国历史的建构、叙事和中国时代发展进步而作的 ， 而更多的是西方文明的价值传播的“红宝书” 。 这些西方的理念 ， 能融合的早就融合了 ， 不能融合的还将等待时间 ， 甚至有很多理念 ， 哪怕再假以时间都根本无法融合的 。 这样持西方方案的知识分子 ， 自然难以在中国现实和社会中找到存在价值与应用场景 。这就相当于他们投入了过量的人生、社会命题的思索 ， 在中国现实并不相干的异度空间的理想化呈现和自我幻想中 ， 他们迎来的只是失望、沮丧、缺乏自我意义价值及严重的无力感 ， 从而更容易对中国现实和文明理念的政治话语权本身产生反动及反抗意识冲动了！另一方面 ， 从群体而言 ， “物以类聚 ， 人以群分” ， 知识分子很少能够做到“躲进小楼成一统 ， 管他春夏与秋冬”的 。 相反他们都有社交的冲动 ， 将自己的思想传播出去 ， 而社交必然会产生小圈子利益和团伙交情 。 这也是新文化运动早刚开始能拉拢一大批文化主将的原因 。无论是小圈子还是社团化 ， 他们的话语体系也往往建构于对中国现实的夸张、扭曲评判及憎恨的话语表述之中的 ， 并由此产生共情 ， 再上自己的理念屡屡碰壁 ， 有怀才不遇的愤懑 ， 这也就进一步增强了这部分群体安身立命地表达反抗特征 。其实 ， 他们的反抗者话语体系背后的根本 ， 是中国文明信仰的建构远未完成的必然冲动 ， 这种冲突往往是全社会的 。 只不过 ， 知识分子表现尤为突出罢了！甚至可以这么说 ， 哪怕是在中国文明信仰未受冲击时 ， 也会因为对固有的信仰体系产生质疑的人 ， 毕竟这个体系理想化呈现和自我幻想不尽相同的 ， 少不了叛经离道之人会出现的——李贽还有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等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异质的思想与主流思想相碰撞 ， 才会产生全新的思想——本身全新的思想就是对旧有思想的一次反动的 。 但主流思想又是不容挑战的 ， 古代中国如此 ， 中世纪欧洲也是如此 ， 要不然就没有用火刑对付异端邪说这一说了 。知识分子就是不合时宜的那一部分 ， 用苏东坡的话来说 ， 就是“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这似乎也可以“知识越多越反动”的根本原因 。我还是要重点重申 ， 要理解当下知识分子的尴尬处境 。现在的知识分子越来越不受待见了 ， 但一个健康的社会需要他们存在 ， “打倒一切反动知识权威”的做法 ， 只会将社会拖入危险的境地 。当下的知识分子 ， 说真的 ， 处境越来越尴尬 。且不说 ， 中国整个社会越来越注重技术 ， 而非知识；越来越注重物质 ， 而非思想——知识和思想 ， 越来越不合时宜了 。这背后就是时代已经变了 ， 而一些知识分子依然没有变！中国式的文明理念 ， 在近现代自身固有修身养性、礼义言说、天下一家等旧的文化理念崩坍后 ， 一直在追求西方的文明叙事脉络 。 新文化运动的启蒙 ， 文革后的文化反思 ， 进一步衍生出对于西方文明信仰一代代高级知识分子群体 ， 直至当下 。导致我们的知识分子们固执地认为中国那些旧有的东西 ， 是造成中国落后的根子 。 而中国要改观 ， 就必须主动加入到“世界大合唱”之中 ， 融入到全球视野之中去 ， 让中国拥抱世界 ， 否则中国将被世界所抛弃 。于是 ， 他们就一概视之为落后的、愚昧的 ， 甚至视之为异端邪说 ， 甚至将中国定 为世界“弃子” ， 他们内心深处一直认为中国要再启蒙的 ， 但一直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 同时也无法升级自己的知识和思想 。随着新千禧年之后社交新媒体的兴起 ， 他们认为表达自我的春天终于到了 。平心而论 ， 他们中很多人确实拿到了“话语权” ， 但由于他们的表达是西方式的 ， 有种皈依者狂热的情结 ， 所以表现出了“带路党”的倾向 。按我的分析来看 ， “带路党”也未尽很贴切 。 他们中不乏有人确实有点书生意识 ， 言必欧美 ， 但实则对西方文化又停留在表面 ， 甚至是过时的知识储备 。 但这足以让他们斗志昂扬 ， 毕竟这点知识储备 ， 就能显示自己逼格较高 ， 不与一般群众同一见识的 。他们以为属于自己好时代到来了 ， 但恰恰是错误估计了 ， 时代已经变了 ， 而自己已经被时代所抛弃了！无疑他们忽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 ， 是受众层面 。受众一部分是“增量” ， 这部分是成长于改革开放后的“新人” ， 成长于互联网时代 ， 这些人并没有经历物质匮乏年代 ， 觉得中国一直处于上升状态 ， 认为中国会越来越好 ， 不再仰视西方文化了 ， 同时接受了高等教育 ， 让他们拥有了理性思维和讲数据、讲证据的学风；另一部分是“存量” ， 他们依然是一些充满斗争思维的“老人” ， 他们成长于改革开放之前 ， 继承了早期革命者的革命无畏与浪漫主义精神 ， 其中不乏有人怀念老毛时代的 ， 他们并不甘心就这么退出了历史舞台 。从受众层面而言 ， 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不喜欢这些知识分子 。 更重要的是 ， “新人”要借此强势崛起 ， “属于我们的时代到了！”而“老人”要借此宣誓存在 ， “我们还没死绝呢！”因此 ， 他们都有“借汝头一用”的况味 ， 于是 ， 将炮火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 他们纷纷被贴上了“公知”的标签 。第二个问题 ， 是管制层面 。我们国家一直强调意识层面的斗争 ， 特别是经济实力的上升 ， 提升文化软实力也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 ， 国家要提倡文化自信和制度自信 。 而一大帮知识分子的言论 ， 言欧美必完美 ， 言中国必落后 ， 自然就不合时宜了 ， 更是很不政治正确的 。 而他们的言论由于缺乏实践经验 ， 严重脱离中国实际 ， 因此不是被证实是“谣言” ， 就是踩到国家设定的“底线” ， 更何况 ， 言多必失 ， 遭到言论限制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结果可想而知 ， 他们虽然跳得欢 ， 但这个春天时间不长 ， 很快就被挤下了舆论场 ， 声音渐行渐远渐无声 。既然不能高声直接反对 ， 那就体现出了知识分子忍隐的品性 ， 他们渐渐地回到书斋 ， 或者冲上了讲台……作为个体毕竟拗不过时代大势的 ， 具体是进步 ， 还是倒退 ， 暂且不论 ， 毕竟活下去才是最现实的 。 当然 ， 也不乏一些真正的有思想的言论也从此消失了！声音渐渐退去 ， 但不代表没声音 。 这种声音依然存在 ， 只是缺少关注罢了 ， 或者大家不感兴趣 ， 早就是熟视无睹！他们免不了会到社交媒体上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 。 这些看法 ， 由于习惯性思维是无法改变的 ， 除了一肚子的不合时宜 ， 依然是仰视西方 ， 对美国、日本等国 ， 进行无限夸大和夸耀其美好的一面 ， 用时下流行的话 ， 就是“跪舔” ， 而一旦中国出现了什么负面的新闻 ， 往往也祭出美国和日本的 ， 策略当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其实 ，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的 ， 无非就是一个卖点 ， 让自己与众不同 ， 他们不看事实也讲不出什么深刻见解的 ， 内心呢 ， 还活在自己的“理想国”里！你看看都是精日、精美的 ， 甚至还有更严重的倾向……如果上纲上线 ， 那还可以定性的颠覆国家的 ， 但实际上呢 ， 就是一肚子的牢骚话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 ， 他们处于“小声部” ， 乃至“无声部”状态的 ， 如果没有在舆论场中吸引到火力 ， 这些非常政治不正确的“牢骚”不至于引祸上身的 ， 大可以保一生平安的 。问题就在于 ， 他们一旦吸引到了火力 ， 那很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毕竟互联网是记忆的 ， 他们的言论存在于各个角落 ， 而是当下舆论场 ， 是“新人（新一代网民）”最得势的时候 。 因为在“打公知”一战深受鼓舞 ， 他们表现出更为强大、更为团结、更为激进的战斗力 ， 就会对涉事者进行言论审查 ， 拿到支言片语的“证据”后 ， 就@有关部门 ， 主持“公道” ， 这种套路越来越娴熟了！最后回到湖北某大学梁姓女教授 ， 她因为支持方方 ， 而方方恰恰被他们盯上了 。 围殴方方战线拉长 ， 搞扩大化了 ， 进行言论审查也是在所难免的 。言论这东西 ， 烂在肚子里没事 ， 嘴巴上说说没像老毕这样被有心人录下音也没事 ， 但落在社交媒体上 ， 被人用大数据技术扒皮 ， 那就难免会百口莫辩 ， 结局已经注定！现在 ， 梁艳萍只有为自己的不当言论负责了 ， 牢骚也好 ， 只是转发也好 ， 舆论撕裂成对立的局面之下 ， “宽容”这两个字实在是太难写了 ， 不是湖北大学放不过梁艳萍 ， 而是那些围殴者已经狂欢 ，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种“斗争”将会进一步蔓延 ， “当你发现一个蟑螂的时候 ， 那就说明肯定有一群蟑螂” ， 他们会抛砖引玉 ， 从方方引到梁艳萍 ， 很可能从梁艳萍引到梁艳萍所在的学院……又要一轮抓牛鬼蛇神了！目下舆论场如同猪圈 ， 并飞速向“言论极化”、甚则“行动极化”的方向迈进——如果说有一些知识分子的思想是极右的 ， 但在中国 ， 极右与极左是共生的 ， 极左的那部分人确实存在 ， 更重要的是 ， 他们未必真左 ， 这才最可怕的事 ， 一方面是迎合 ， 另一方面是生意 ， 这倍增复杂！作为我 ， 真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 ， 我们应该惯于网络上自己不支持的声音长期共存的 ， 水至清则无鱼 ， 方方也好 ， 梁某也好 ， 是可以反驳的 ， 是可以对线的 ， 但别撕着撕着 ， 切忌@某某的 ， 拉第三方介入 ， 这样无论是社会和舆论场的撕裂将更严重 ， 而“猎巫行动”渐渐地风行起来！我心悲伤 。 悲伤的是 ， 我在二十年前 ， 就是以知识分子自居的 ， 并作下了“知是非识大体”的注角 ， 到了现在 ， 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了 ， 但我依然知道在致良知方面 ， 一而贯之的！无奈也好 ， 孤独也罢 ， 我不站方方的队 ， 但我依然要为她和梁某说几句的！毕竟知识分子始终改不了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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