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饭视频|“翻译腔”，真的不好？( 二 )
初级的“翻译腔”应当批评 。 那么 ， 什么是高级的“翻译腔”？莎士比亚的某部剧中有“为某事画上一个句号”的表达 ， 闻名翻译家方平初译时 ， 汉语中还没有这种表达 ， 由于怕人家说他有“翻译腔” ， 于是翻成了“让某事告了一个段落” ， 但后来“为某事画上一个句号”这种说法逐渐被汉语接纳 。 方平曾说 ， 若有机会重译一定要改过来 ， 照着原文直译 。
“一些读者铁了心要把‘翻译腔’消除净尽 ， 实在对于那些体裁意识强的外国语言巨匠来说 ， ‘翻译腔’恰恰是最能保存其语言价值和魅力的一种翻译方式 。 ”吴刚先容说 ， “近年来 ， 我接触到的不少译者 ， 越来越尊重原文的形式 ， 而不是一味追求‘隧道’的汉语表达 。 陌生化的异域表达不仅带给我们新的观察角度 ， 也大大丰硕了我们民族的语汇 。 ”
写作仍是要“好好说话 ， 说自己的话”
“近些年 ， 我们的学术论文也有一些‘学术八股文’的现象 ， 如今传染到了学生的文章里 。 ”《世界文学》主编兴奋说 ， 《生活在树上》一文涉及许多哲学、文学知识 ， 视野很开阔 ， 高中生有这样的知识面是非常让人惊奇的 ， 但是此文的语言表达不值得推荐 。
北京市丰台二中特级教师陈维贤以为 ， 该文有凸起的特点 ， 但也存在一定的题目 ， “从网上的相关信息来看 ， 浙江高考优秀作文存在类似语言题目 ， 这应该引人深思” 。
本文插图
“我参加了一些中小学征文评比 ， 发现许多孩子在说大人话 ， 而且是假大空的大人话 ， 这篇作文的语言不是讲大人话 ， 是没有化为自己的语言 。 ”兴奋在这篇作文中看到了一种混杂影响的痕迹 ， “实在 ， 我们都在‘翻译腔’的影响下 ， 只是我们知道应该控制在什么程度上 ， 我看到了语言中这些混杂的影响 ， 盖过了自我 。 ”
兴奋先容说 ， 从历史的脉络看 ， 一个世纪以来 ， 我们都处在“翻译腔”的影响之中 ， 五四以来 ， 白话文革命很大一部分借助于“横向移植” ， 把异域的东西翻译到汉语中来 ， “翻译腔”也就产生了 。 胡适那一代引用异域语言给古老的汉语带来新的生命力 ， 我们看鲁迅写作 ， 他的个人风格非常光鲜 ， 实在“翻译腔”给他造成过很大影响 ， 但他在吸收融合后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 实在 ， 当代的写作者都是先模仿他人 ， 然后才慢慢形成自己的语言风格 。
“没有影响就没有文学史 ， 枢纽是怎样在影响中形成你自己的表达风格 。 ”兴奋说 ， “我仍是推荐我们的青少年用自己的语言来说话 ， 但愿大家好好说话 ， 说自己的话 。 ”
“欧而不化”与“欧而能化”是鉴别“翻译腔”好坏的重要尺度 。 吴刚先容 ， 有翻译研究学者将“翻译腔”区分为“善性”和“恶性”两面 ， “恶性欧化”就是写出不中不西的语句 ， 使汉语不通、不简、不洁 。 “善性欧化”则鉴戒外语的表达方式 ， 使汉语越发精密正确 。 事实上 ， 从文学和翻译的角度看 ， “翻译腔”并不是一个对与错、是与否的判断题 ， 而是一个需要详细题目具体分析的分析题 。
文风无小事 ， 从一篇作文到一种文风 ， 无论是“翻译腔”仍是“学术腔” ， 都是值得人们持续深入讨论的话题 。
【下饭视频|“翻译腔”，真的不好？】（本报采访人员 陈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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