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梦》:贾母为何对“才子佳人”模式大加批判?

文 / 姑射俗人
自古以来,才子佳人总是人们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话题,遑论其套路是多么老套,可是却能引发人们的共鸣,总是给人以一种难言的美好。可是,身为贾府至尊的贾母,却对这类话题嗤之以鼻。
红楼梦|《红楼梦》:贾母为何对“才子佳人”模式大加批判?】在贾母看来,这类故事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都说不通,贾母为何如此的不待见这类小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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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元宵佳节,众人在一起欢度佳节之际,自然免不了饮酒听戏说书,这时候说书的便说了一部名为《凤求鸾》的新书,然后刚开始讲了下开头,就被王熙凤猜到了结尾。这说书的诧异地以为王熙凤等人之前已经听过这部书,可不料贾母却发话了。
贾母说:“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是些佳人才子,最没趣儿。”而紧接着贾母就不厌其烦地从方方面面来对这种所谓的“才子佳人”的俗套进行了大肆的批判。从故事中的主人公、到发生的时间地点,再到写书人等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批评,最终就是将此类故事否定的一无是处。
那么,贾母又是从如何一步步地推翻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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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贾母看来,那些真正的世宦书香大家小姐都知书达理,管教甚严,怎么可能轻易地就“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了”?
贾母的这番话,也许在今天的人看来觉得难以理解,毕竟世上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放在古代女孩子身上怎么就不行了吗?然而事实上,在古代,这确实是于理不通。
其一,古代特殊的教育模式,使女孩子大多深居简出,极少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更别提同龄异性;其二,在古代三纲五常的伦理框架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天经地义,不要说是大家闺秀们不敢轻易考虑终身大事,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都得服从父母的安排。这一点其实在贾宝玉和林黛玉身上也可见一斑,虽然贾宝玉和林黛玉二人彼此默许,将对方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身为天之骄子的贾宝玉却也自始至终都不敢在长辈面前提及半句与林黛玉的私情,而林黛玉也因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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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在传统的“才子佳人”模式中,大家小姐出行时却只有一个紧跟的丫鬟,这在贾母看来完全是不可能事件。
其实在书中,对于出行时描述最多的王熙凤,作者就通过几次出场来刻画了凤姐的排场,在林黛玉初次与王熙凤见面之时,就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嫂子被一群妇人所簇拥;当王熙凤从王夫人处出来的时候,都“约有一二十妇人”相伴。而这,还只是被贾母称为中等人家的排场。而在那些故事中,佳人的背景,比起贾府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往往“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之流。
那么,在那样的家庭中,那些千金小姐们的出行必然是前呼后拥,威风绝不在王熙凤之下,如此一来,又怎么会有所谓的“与才子独自相处”的机会呢?
贾母的一番话,倒也真的有“一语惊醒梦中人”之效。难能可贵的是,贾母不仅从理论上推翻了这样一种人们习以为常的故事模式,还特意从写书人的动机出发,对此类故事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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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辣的贾母看来,这类才子佳人故事往往会有“前言不搭后语”、“诌掉了下巴”的歪曲情况,说明创作此类故事的作者,并没有亲自去体验这样的一种生活,而完全是凭空想象捏造而来。而他们的动机,其实也就比较明了了。
一、正如贾母所言,“有一等妒人家富贵,或有求不遂心,所以编出来污秽人家。”用今天大家熟悉的一个词来讲,那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由于创作这类故事的人往往并没有地位、成就可言,而豪门大户又是他们所羡慕嫉妒但是又难以企及的,无奈之下他们就选择了这样一种“别出心裁”的方式,把那些端庄知礼的大家闺秀写成了可以轻易得到的思春少女,满足了一种践踏的心理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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