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玺璞|一抽屉的“宝贝”,见证?37年的从警岁月( 三 )


犯罪嫌疑人躲在亲戚家一间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不敢出门,正饿得饥肠辘辘。村里的治保主任一把推开门,两位民警冲进来将犯罪嫌疑人抓获。
抓捕很顺利,但押解回津却颇费周折。
从村子到县城有几十里路,天还下着大雪,四周白茫茫,分不清哪里是能走的路。但他们急于赶回天津,踏雪而行。热心的村民赶着一辆马车送他们去县城。零下20多摄氏度的天气,戴着破旧的棉帽子,围着围脖,眼睫毛上都结着小冰碴,鼻涕冻得悄无声息地流下来,顾不上擦就成了小冰柱。
天冷,路滑,车上拉着4个人,马跑不动。马车夫和他商量,能不能有一个人下车走减轻负担?他腾地跳下马车,喊一声,老尹,你守住喽,我跟着。
冰天雪地中,马儿拉着小车跑,车上是3个冻得瑟瑟发抖的人。尹书贵的手紧扣着犯罪嫌疑人的手腕,哪怕冻僵了,也紧紧扣着。马车后面,侯玺璞在雪地上跌跌撞撞、出溜出溜小跑着。他喘着粗气,内心却升腾着热浪,做警察,就该这样战胜困难去完成任务。
到了县城,他们登上火车。旅途中,侯玺璞和尹书贵一步不离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睡着了,他们疲惫不堪却不敢睡。最后,侯玺璞想了办法。他让尹书贵躺到座位下面迷糊一下。他坐在座位上,将自己的手腕用手铐与犯罪嫌疑人铐在一起。尹书贵在座位下面,很快睡着了,但双臂紧紧抱住犯罪嫌疑人的双腿……
侯玺璞记不清自己办理过多少个案件,数不清与多少名犯罪嫌疑人打过交道,不知道多少本预审案卷中有他庄重的签名。


 侯玺璞|一抽屉的“宝贝”,见证?37年的从警岁月
文章插图
1964年侯玺璞(中)和同事在单位合影
预审岁月里,侯玺璞将对公安事业的热爱都融进那一本本字迹工整的卷宗,融进那一件件法律法规运用准确的案件里,融进那每一个日出日落全身心的付出。
闪耀的奖章
铭记从警无悔的见证
上世纪60年代末,侯玺璞的工作再次调动,到青泊洼农场做了一名管教。
他没有抱怨,也没有懈怠。他以一颗平常心对待工作变化。他依然是尽职尽责的民警,保持着在派出所和预审科工作的热情和责任,尽心尽力帮助200名学员走出歧途,回归社会。
有一年,侯玺璞到内蒙古乌海市进行外调,去的地方刚好是自己15岁的大儿子插队落户的地方。他看到身体瘦弱的儿子在队里干着重体力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疼极了。但他拍着儿子的肩膀说,好儿子,出力气,长力气,男子汉就该这样,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退缩。
侯玺璞带儿子去镇上的大食堂吃顿饭,给孩子补充一点营养。正在等菜的时候,他看见几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挨桌乞讨,都是八九岁的模样。而不远处的角落,一个的男人身穿露出棉絮的破棉袄,面前一瓶酒,一边端着酒瓶喝,一边骂骂咧咧,呵斥着小乞丐。侯玺璞觉得这个男人眼熟,骂街的声音也好像听见过。这是谁呢?他不动声色定睛分辨。啊!他不是“黄狗”吗?一定是他!
这个绰号叫“黄狗”的人,已从农场脱逃七八个月时间了。“黄狗”不是他队里的学员,但他认识,也知道他从农场逃跑的事情。侯玺璞让儿子悄悄盯住这些人,自己跑出去联系当地的公安机关。
“黄狗”被抓获时,刚刚将小乞丐讨来的馒头塞进嘴里。“黄狗”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风餐露宿,以乞讨为生,逃出农场1000多公里外,还是没能逃过天津民警的火眼金睛。
侯玺璞也没有想到,他抓捕“黄狗”的情景,被儿子牢牢记住。那是一位父亲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位警察正义的形象。
农场的学员,走一批,来一批,人来人往。侯玺璞作为管教,却一直在那里工作。
无数个日出日落,十几个春夏秋冬。在农场工作了十几年之后,他重返预审工作岗位。这时,他已经两鬓斑白,成了名副其实的老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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