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料|洪水冲垮了我常年作钓的鱼池,万幸的是洪水过后又恢复如初了( 二 )


1998年8月13日 , 天亮后我到了鱼池 , 钓鱼的人没几个 。
自从鱼池取消了海竿后 , 很少这么冷清 。
江里一直在涨水 , 人可能都去江边钓了 。
7点之前 , 我钓了两条1斤多重的鲤鱼 , 再以后只钓到3条小鲫鱼 。
不到中午我就收竿了 , 池里的水比早晨来时高出了几厘米 。
小张走过来 , 满脸忧郁地对我说:“我准备下周一停钓 , 把鱼起出来 , 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 今年算是没戏了……”
我宽慰他说 , 现在刚8月 , 洪水过去还能钓一阵儿 。

鱼苗池子
8月16日晚 , 新闻发布:“16日16时 , 松花江水位119.78米 , 超过警戒线1.48米 , 水位将持续上涨 , 防汛工作进入紧急状态 。 ”
我不由为小张的处境担忧 , 家里正好闲着一套房子(妻子单位调福利房 , 我家是一室半 , 不够住房标准 , 便配给一套34米的新房) , 如果他家需要迁移 , 随时可以入住 。
我和妻子商量后 , 立刻往鱼池打电话 , 不想打了几次都不通 , 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
8月17日清早 , 我骑上自行车直奔小张鱼池 。
路静车稀 , 我飞快地蹬着自行车 , 20多分钟就到达了鱼池 。
我隔岸向鱼池小屋望去 , 不由吃了一惊:小屋的门窗都拆卸了 , 里面空无一人!
来时 , 路过鱼苗池子见到一胖一瘦两个人不住地往上拎着小鲤鱼 , 还特意看了几眼 。
小张对我说过 , 鱼苗池里的鲤鱼太小 , 不打算捞了 。
看来 , 他已经把这里放弃 , 搬回村了 。
我还要赶回去上早班 , 不能去村里找他 , 只好失望而返 。

鱼苗池子的小鲤鱼连连上钩
下午2点下班后 , 我骑上自行车直接去了江北 。
当我赶到公路大桥下时 , 大桥上午9点就戒严了 。
我试探着向执勤人员说明了情况 , 他们破例让我过去了 。
在大桥上还看不出江水有什么变化 , 过了桥发现 , 眼前的一切和早晨来时大相径庭!
路基两侧的草地树丛全都淹没在大水之中 , 整条公路上没见到抗洪人员 , 公路的低洼地段已经漫上薄薄一层浑黄的江水 , 看来公路保不住了 。
路边的丁香树上聚满了密密麻麻的昆虫 , 一棵树上就能看到几只噤若寒蝉的蝈蝈 , 四周呈现出一种令人怵然的寂静 。
我身上不住地冒着热汗 , 心里却一阵阵地发凉 。
我快速地蹬着自行车 , 经过鱼池的路口时 , 路口的土坡下是一片茫茫大水 , 看不到鱼池的一丝痕迹了……
20多分钟后 , 我靠路标的指引找到了小张所住的村子 。
我只知道小张是这个村的 , 具体住在哪不清楚 。 村里没有迁移的迹象 , 我逢人便打听小张家 , 都不知情 。
有一位中年人对我说 , 这个村子在大坝里 , 属于抗洪确保区域 , 洪水进不来 。
自己虚惊了一场 , 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
回去时 , 积水的路段已经深出寸许 , 骑自行车的两脚彻底湿透了 。

鱼池被水淹没
8月19日 , 有水文记录以来的最大洪峰从哈尔滨江段通过 , 水位高达120.67米 , 超过警戒水位2.37米 。
特大洪峰过去后 , 洪水逐渐消退 , 公路大桥解除了戒严 。
8月31日 , 已经17天没能出钓了 , 我骑上自行车 , 带着钓具去了江北 。
公路两侧下的树木还淹在水里 , 被淹的地方只要可以伸竿就有人钓鱼 。
路东的小张鱼池仍困在水中 , 淹在水里的小屋刚露出一半儿 , 附近几棵碗口粗的柳树被洪水冲得歪歪斜斜 , 景象十分凄凉 。
9月份 , 我每次出钓的收获都不错 , 多是一些养鱼池跑出来的大鲫鱼或几斤重的鲤鱼 , 心里时常挂念一直没有联系的小张 。

松花江水位上涨 , 漫过河堤
到了10月中旬 , 鱼就不好钓了 , 我出钓的次数也少了 。
10月30日 , 我打算象征性地再钓一次鱼就封竿 , 午饭也没带 , 骑自行车直奔水深的松花江汊流小河子 。
经过通往小张鱼池的路口时 , 我竟意外发现鱼池小屋的烟囱冒出了缕缕青烟 , 心里一阵惊喜 , 脚下用力拐向鱼池 。
鱼池的轮廓已经显露出来 , 通向鱼池小屋的土坝还淹在水里 , 我被阻在了南岸 。
正踌躇间 , 小屋的门开了 , 小张向我连连挥手 , 疾步蹬上停泊在门前的舢板船上 , 划桨驶来 。
船靠岸后 , 小张从舱板上跳下来 , 我俩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洪水漫过玉米田
鱼池小屋的门窗已经安上 , 墙壁上露出斑斑水渍和裂痕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