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职场中的服从性测试俯拾皆是 。 不要追问周报、日报的意义 , 重要的是做出向上级汇报的样子;不要质疑领导交代的任务 , 需要的是在统一回答“收到”后完成它 。 职场中也有酒桌文化的恶习 , 大部分在职场工作的人 , 无论背地里如何咒骂领导 , 到了酒桌上 , 多半还是会为了生计忍下这杯酒 。
在这场更大的、社会层面的服从性测试下 , 大部分的“打工人”没有别的选择 。
于是 , 当一个成年人从最重要的社会单位脱节 , 也就意味着从最核心的测试考场中剥离 。 有网友曾经在谈及辞职后的感受时表示:“失去了工作身份以后 , 都不知道怎么向别人介绍自己 。 ”不进公司 , 不交社保 , 不被纳入社会体系 , 自由职业者就这样成为了“暗影”中的人 , 可是烈日当空 , 烤得人皮开肉绽的时候 , 或许反而只有“暗影”中的人还能自如行走 。
自由职业者实际上是最大限度地逃离了制度规训和控制的管理网络 , 所以相对于上班族 , 在疫情下勉强获得了一些自由的能力 , 免于被一层一层捆绑 , 在被忽略的“隐形”中得以喘息 。
但也十分“勉强” 。 毕竟 , 巨大的社会机器上还有其余齿轮在不息运转 , 人们仍然被其他集体单位捆绑着 。
而且 , 不是所有的自由职业者都能像我一样足不出户地创作和生产 。 很多工种的特性也决定了他们必须外出 , 在开放的空间里 , 面对开放的受众 。 L在封控期间没接到任何新的工作 , 只能在家做一些零散的剪辑 , 入不敷出 , 与此同时 , 之前的项目打款还迟迟没下来 。 对于L来讲 , 摄影师这行 , 其实就是在团体和个体状态之间来回切换 , 而他明显感到 , 疫情之后 , 身边的自由摄影师越来越多了 。
很多人都是项目砍了 , 公司没了 , 就被动“自由”了 。 这个“自由”的群体在不断扩大 , 扩大的却是“不自由”那部分 。
自由职业变成了应对的策略 , 成为一件蔽体的衣物 , 一处临停的港湾 , 但这种状态 , 与其说是自由 , 不如说表达了自由最反面的无奈 。 那些金字塔底层的“自由职业者们” , 真正的状态大多还是因为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合适的单位 , 只能靠“打零工”过渡 。
然而 , 寺庙一座接一座地坍塌 , 流浪的僧人越来越多 , 锅里的粥却快要见底 。 曾经“凭真本事见真章”的自由竞争建立在足够大的市场之中 , 一旦市场缩小 , 截断上游 , 自由职业者们就仿佛被搁浅的鱼 , 只能挣扎求生 。
在迷雾下 , 可能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迫”成为自由职业者 , 也会有人因为自由职业“活不下去”而去找个班上 。 当然 , 还是会有幸运儿成功 , 也会有人因为这份工作在“暗影中”所保有的微渺尊严而继续坚持自我地“不正当”下去 。
L从未后悔选择了自由职业 , 哪怕充满了风险和不确定性 , 他也喜欢这种更自由的生活状态 , 凭能力证明自己 , 一句“下次还找你拍” , 客户会变成更多的客户 。 “只要你画得好 , 就能赚到钱 。 ”Cico也依然保有这种信念 。 而自由职业时间最长的我 , 对此只有沉默——我依然有热情 , 但也认识到 , 三年的职场空窗期 , 我已经没有退路 , 所以只能继续相信下去 。
自由职业在新的时代语境下 , 是否还能成为通往财务自由和个人意志自由的通途 , 谁也无法说得清楚 。 唯一能够确认的是 , 自由在变得越来越昂贵——无论是通往自由的门槛之高 , 还是它的新意义 , 都反复确认了它的珍稀——而我们能赚到的钱 , 却越来越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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