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放逐与救助:民国麻风病人的三种命运( 八 )

他们还表示:“据专家研究 , 麻疯一症并非不治 , 如国外早已有各种麻疯制剂之发明 , 吾国如全国经济委员会卫生实验处及北平药物研究所 , 近亦有各种治癞特效药品之问世 。 ”似乎如果麻风不能治愈则丧失了理直气壮活着的合法性 , 这折射出的现实场景令人沮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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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新会龙钱撑山村一个叫蔡明的小女孩的口述 , 有助于我们理解当时社会对麻风的恐慌 。

蔡明七八岁时 , 觉得左手和右腿渐有异样 , 但不知是麻风 。 12岁时脸部开始浮肿 , 村人从相貌上都推知她患了麻风 。 村内绅士们要求蔡明的父亲 , 或者杀死她 , 或者将其驱逐出村 。 父亲犹豫不决 。 过些时日 , 村绅们再次警告 , 如不处置就将其全家驱逐 。

屠杀、放逐与救助:民国麻风病人的三种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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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疯院中的妇孺

父亲于是带她寻医 , 医生索费两百 。 父亲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 返村后父女俩被村民手持刀棒包围 。 父亲无奈 , 取出小洋二角 , 叫她买点东西吃了自去寻死 。 蔡明投河后被救 , 在暴露麻风病人身份后又再度被施救者驱逐 。

“患了麻疯就该死的吗?”这是蔡明的困惑 。 她走投无路 , 重回龙钱撑山村 , 被村民围住 。 有人主张乱棍打死 , 有人主张活埋 , 也有人主张枪毙 。 幸有村内老人劝阻 , 给了她父女几天时间 , 要求把她送去麻风医院去住即可 。 两天后 , 蔡明父亲打听到大衾麻疯医院 , 由台城高鉴伦牧师介绍 , 住了进去 , 成为医院中年龄最小的人 , 也在医院附设的小学就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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