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涌涛@泪奔,一位扶贫校长的最后50天……| 教育脊梁( 二 )

肝硬化早期表现隐匿、不易察觉 , 晚期则有腹水、黄疸、昏迷等症状及严重的并发症 。 医生当时说 , 如果做肝移植 , 存活率在一半左右 。

张涌涛老老实实住了20多天院 。 从没离开过这么久 , 他在学校微信群里谎称“出去学习一段时间” , 跟赵维孟说“没得事 , 内部感染 , 过两天就回来 , 你们把学校的事搞好” 。 对县教委、乡领导和金子村那边 , 则只字未提 。

赵维孟几次想去看他 , 张涌涛都说“不准来”;多问几句 , 他就挂电话:“不说了!”

他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 , 毕竟大哥当年查出来晚期后 , 还撑了将近5年 。

那段时间 , 大家不知情 , 工作电话和信息一天都没断过 。 他还像往常一样 , 处理着一件件繁琐的工作 , 比如跟县上争取 , 把一线老师的评优名额从理论上的2.7个落实成3个 。

到了11月8号 , 张涌涛开始嚷嚷着要出院 , 下周要值行政周 , 脱贫攻坚也要搞“回头看” 。

那时医院也确实没有适合的肝脏配型 , 谭蓉含泪答应了 。 她知道张涌涛爱逞强 , 必须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 因此央求本打算“不要刺激病人”的主治医生跟他本人明说:“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 不能工作 , 卧床休息!”

结果 , 周一早上不到7:40 , 张涌涛还是出现在学校 。

从教职工宿舍楼俯瞰太和小学

生命倒计时22天 。

勉强值完周 , 金子村接到市级脱贫攻坚成效考核通知 。 11月18号一早 , 张涌涛到金子村填完扶贫手册 , 又顶着严寒看望了他的帮扶对象 。

这是他最后一次去苟文权家 。 以前 , 他几乎每周都会上门一趟 , 村里修路半个月来不成那段时间 , 他给老苟打了3次电话 , 又是问候 , 又是抱歉 。

他没让人看出异样 。 苟文权的老伴只记得张校长说了句 , “看到你们现在这样我心里就好过了” 。

当晚 , 张涌涛严重腹泻 , 一晚上跑了十七八趟公厕 。

挺到第二天放学 , 他才请假离校 , 再次住院 。 情况急转直下 , 昏迷、转院、急救 , 医生说他肝硬化恶化导致全身病毒感染 , 此时做肝移植存活率只剩1% 。

生命倒计时13天 。

即便这样 , 张涌涛依然放不下工作 。 11月22号 , 他连发六七条信息跟唐琪栋交代学校光纤费、功能室的细节;26号 , 他在扶贫工作群里说“实在忙不过” , 请村上派人帮忙好好完善贫困户刘宗文的档案;28号 , 辞世6天前 , 他还在请人帮忙处理政务平台OA系统里几个贫困户的事情 。

但他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 。 11月24号 , 他仰在病床上 , 顶着因肝腹水高高隆起的腹部 , 用颤抖的双手 , 一个字、一个字打出了两条长长的辞职信息 , 一条发给县教委主任陈绪安 , 一条发给金子村对接扶贫工作的罗月英 。

生病以来 , 身体饱受折磨 , 但张涌涛一直表现很平静 。 发完这两条信息 , 他第一次绷不住了 , 和谭蓉抱头痛哭 。

12月2号 , 医院宣布无法救治;3号 , 张涌涛与世长辞 。 从发现病情到走 , 相隔仅仅50天 。

既当大家长又当管家婆

他是村校的“定海神针”

张涌涛是土生土长的太和乡人 , 履历很简单:县城师范学校毕业回乡 , 在两个村校间来回调动 , 不到30岁就开始当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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