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龙旗下:英国海员目击中日甲午战争( 二 )


这些就是我和那位少尉谈话的内容 。
作者目击的海战情景
在震耳的炮声中 , 我们上了岸 , 爬上最高处所 。 用了望远镜 , 全战区就了然在目 。 这时为状已极可怖 , 风很定 , 浓烟郁罩着不动;炮弹炸裂声似霹雳般回响着 。
时正午后二点半钟 。 战事已继续了三个钟头 。 我们没有看见开始 , 所以一时颇难辨认 。 战舰散聚无常 , 可见双方都无确定的策略 。 显明的是战斗已渐近岸 。 最初 , 近岸的一艘约离岸一海哩半 , 我们到后三刻钟后 , 许多船舰已都在距岸二英哩之内 。 邱勃说 , 战事完毕 , 一半船舰均会上了岸 。 此时船舰已较易辨认 。 中国人确已在渐渐倒运 。 日本船舰的行动已趋一致 , 对敌舰取包围势 , 猛裂炮轰 。 他们在射击速度及策略上均占优势 。 几艘中国舰看去入绝境 。 他们全无合作行动 , 但炮击也不弱 。 几艘日本舰已着火 。 我们虽不能把每一船舰都认清 , 但 , 至少 , 日本船舰的数量和武备 , 并不比中国舰队弱 。 他们尤是注意中国的两艘铁甲舰镇远和定远 。
「日本」在龙旗下:英国海员目击中日甲午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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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舰上的一个三十七吨克虏伯大炮已静了下去 , 其他快击炮却还在活动 。 三点钟后 , 经远着弹起火 , 从烟幕中望去 , 像一团火块 , 且已在渐渐下沉 。 三四个敌舰围住了他猛烈轰击 。 最后 , 他向水底一沉 , 一切都不复见;四围的黑烟挤拢来代替了一霎前光赤的船身 , 好像一层黑幕把千百人葬身之地霎那盖末 。 一时炮响像弛缓了些 , 但一忽后又恢复了旧状 。 这时日本旗舰松岛全身着火 , 好像也将遭同样的命运 , 但后来火居然渐熄 , 他也就退出了战线 。
「日本」在龙旗下:英国海员目击中日甲午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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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 中国舰更被迫近岸 。 超勇已完全损坏 , 在离我们一海哩远的地方靠了岸 。 用了望远镜 , 我们能很清晰的看见他可惨的状态 。 船的上部已击成碎片 , 甲板上躺满了尸首 , 水手都在上岸逃命 。 跟着 , 扬威也在破碎和着火的情状下靠岸 。 他离我们较远 , 难于看清 。 在日本方面 , 除了旗舰和几艘较小的战舰受了大损外 , 我们还没有看见沉没过一艘 。 他们继续着攻击 , 对于号令都很快的服从 。 反之 , 在大清方面 , 则已看不到什么号令 。 到后来 , 另外一艘最好的战舰致远也入了厄境 。 她已坚持好久 , 抽水筒在不断地抽出水来 , 因为我们可看见从船内抽出来的水流 。 她勇敢地单独战斗 。 直到沉没 , 他甲板上和顶楼上的炮仍不断射击 。 结果 , 船舷完全破坏 , 船尾倾侧 , 推进翼露出水面 , 一步一步地归于消灭 。 日本船舰上得胜的狂呼 , 很可清晰地听得 。 镇远 , 定远想来挈助他 , 但已太迟了 。
五点钟 , 夜色渐重 , 炮声也渐销沉 。 敌对的舰队 , 均行分散 。 中国船舰渐向南消失于沉沉的暮霭中 。 日本舰向海上退去 。 我们也就上艇回哥仑布 。 一路议论着刚才的战事和他的再现 。 中国人的败北 , 其实一无足奇 。 因为从前在英国人训练下的效率现在已经销失 。 当我在大连湾时 , 曾同潘维士先生 Mr. Purvis 谈话 。 他是致远船上的一个工程师 。 我问他若遇到相等的日本舰时 , 则胜败将如何 。 他说 , 若中国人驾驶得好 , 则大概可胜 。 这话一听就可知他对此很有怀疑 。“他们都很勇敢 , ”他说 , ——对于此点 , 我很可答复 , 他们确没有显著的畏缩 , ——“我相信丁确是一个好人 , 可是他却在封汉纳根 Von Hannecken 的指挥之下”——这是指封汉纳根上尉 , 他是一个德国陆军军官 , 在舰队里当外国自效军 。 这句话的含义很易见 , 就是说 , 他才是在接触时真正发号使令的人 。 丁总司令是承受他意志的 。 我不敢信这话是一定准确 , 但是若是准确 , 则全舰队的策略是置在一个小兵手里 , 岂非骇人听闻!更记得潘维士先生还说过 , 舰上有二三只气锡已旧损不可用 , (指已沉没的超勇舰)并且训练的疏弛实由于号令不行 。 例如 , 有人说从旗舰所拍发的命令电报 , 都被各舰上的电报员变更或竟搁置 。 后来和工程师的记录一比较 , 才证实了这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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