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清华杨斌｜“教育该如何是好”：教人学好，是大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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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明德：大学的伦理之基》/杨斌 姜朋 钱小军 著/机械产业出版社
大学之大学问 ， 实正人之道也
“大学之道 ， 在明明德 ， 在亲民 ， 在止于至善 。 ”每当提起或引用这句话时 ， 我们都很清晰 ， 《大学》起首的“大学” ， 不是指的现代大学、高等院校 ， 而是相对于“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 ， 礼乐射御书数之文”的“小学”而言 ， “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的“大人”之学、正人之道 。
此“大人” ， 也非成年人之意 。 学分出“大”与“小” ， 则是在夸大器识与文艺之别 。
所以 ， 我常跟同仁们分享：大学之大学问 ， 非艰深高难仄 ， 实正人之道也 。 梅贻琦、潘光旦先生说过：“乍一看来 ， 今天的大学教育 ， 好像与‘明明德’、‘新民’的意思不大有关系 ， 但假如仔细考察 ， 就可以知道今天大学教育的种种措施 ， 始终未能超越这两条原则的范围 ， 题目在于‘体认尚有未尽 ， 实践尚有不力’——熟悉还不足 ， 做得还不够——罢了 。 ”善哉 ， 子之言极是 。
这种理解 ， 有其深意 。
开发人力、培育人才是从经济结果的角度来衡量教育产出 ， 而对于受教育者完善人格（所谓“成人”）之成果 ， 却因其度量不易而少了关注 。 同时 ， 教育对一个国家和地区而言 ， 还承载着凝结人心（所谓“成群”）之责 。
较之于人们认识的人口红利与人才红利这两个概念 ， 人文红利这个新概念 ， 更能让我们看得清教育（不仅是学校教育 ， 还包括广义的公民教育、社会建设）极其重要的人文价值——
受教育者个体的人格完善与群体之人心凝结 ， 都是造福人民之根本贡献；人格完善与人心凝结 ， 都更得靠明德、亲民与止于至善的大学问 。
应当说 ， 在高等教育更加普及化后 ， 大学文凭的获得者与梁启超先生所说的“正人人者”越来越相去甚远时 ， “大学之道”越发显露出其重要与本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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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好学”？
受到更高层次的教育 ， 当然是一件好事 。
温饱到小康 ， 从有学上 ， 到上好学 ， 到能学好 ， 这个变化 ， 是本质性的 ， 意味着花了很大力气解决数目和规模题目后 ， 高质量、内涵式发展成为枢纽 。
然后 ， 上好学 ， 或 ， 能学好 ， 看似普通的字眼 ， 也还值得当真地想想 ， 什么才称得上是“好学”、“学好”？
好学 ， 就是教人（助人、让人、度人）学好的教育 。 做这个转换 ， 一是夸大学习者是决定教育成效如何的最终主体 ， 进到了好学（校） ， 不一定能学好；二是我说教人或者助人或者让人甚至度人 ， 教者的姿态与方式是各种各样的 ， 并不必需是施之于上 ， 完全可能是悠兮贵言 。
教育 ， 终极是要看“学好” 。
怎样才算“学好”？
学好 ， 看似简朴到不能再简朴的词语 ， 却有着不同层面的理解空间 。
关于“学好”的第一层理解
学好 ， 最直接的理解就是好好学、学得好 ， 这是老师或者长辈亲友常常勉励学生、后生径直努力的目标 。
好好学 ， 在行为上就是要用功 ， 勤奋 ， 也包括着听（老师的）话 ， 以及对于学习内容的海绵式吸收 。
学得好 ， 在结果上就有作业学得好 ， 成绩考得好 ， 名次排得好 ， 假如是研究生的话 ， 还可能有：论文发得好 ， 工作找得好 。
都很显见并易衡量 ， 趋之者众竞之者勃 ， 但我想这恐怕只能说是学生求学、学校育人、国家兴教的第一层境界 。
假如教、育与学的目标只停留在凸起显性指标、短期指标、单立指标的这一层 ， 要想“独上高楼” ， 显然是很不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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