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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生有何意义”的思考

对“人生有何意义”的思考“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 。 这是法国大画家高更的名言 ， 这里是转自哲学家邓晓芒《哲学起步》开篇的话 。 其实我们每个人在一生中或多或少都会思考“活着是为什么？” ， “应该怎样活着才有意义？”等等这类问题 。 对于六、七十岁的老人 ， 有了人生的阅历 ， 对这些问题应该会有一定的认识 。 而实际是老人们很少去考虑这个问题 ， 几乎认为人生就是“活着” ， 否认有什么意义 。 我作为一个上世纪四零后的老人 ， 经历了世界瘟疫的劫难 ， 这里“重寻少年心” ， 来谈谈这个问题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个问题是有公认的答案 ， 在教育领域都这样来回答 ， 用文学化的话语表述就是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 。 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 。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 ， 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 ， 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 。 这样 ， 在临终的时候 ， 他就能够说：“我已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 ”这段话我估计五、六十年代上过中学的人都应该有印象 ， 记性好的人还能背诵几句 ， 而这是我从百度中搜索出来的 。 现在来看这段话 ， 对生命的认识太政治化了 ， 人们在自己的一生中都会经历了种种苦难 ， 回头看这些话语实在太“虚”、太“假” 。 六、七十岁老人现在不再去考虑人生的意义 ， 和接受了这种教育有很大关系 。 改革开放以来 ， 不少思想家的书籍得以出版 ， 对这个问题的话语也有了更多的说法 。 我最早接触胡适先生的书 ， 是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一本300页的小册子《人生大策略》 ， 开篇就写道：答某君书……我细读来书 ， 终觉得你不免作茧自缚 。 你自己去寻出本不成问题的问题 ， “人生有何意义？”其实这个问题是容易解答的 。 人生的意义全是各人自己寻出来、造出来的：高尚、卑劣、清贵、污浊、有用、无用……全靠自己的作为 。 生命本身不过是一件生物学的事实 ， 有什么意义可说？一个人与一只猫 ， 一只狗 ， 有什么分别？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何以有生 ， 而在于自己怎样生活 。 你若情愿把这六尺之躯葬送在白昼作梦之上 ， 那就是你这一生的意义 。 你若发奋振作起来 ， 决心去寻求生命的意义 ， 去创造自己的生命的意义 ， 那么 ， 你活一日便有一日的意义 ， 作一事便添一事的意义 ， 生命无穷 ， 生命的意义也无穷了 。总之 ， 生命本没有意义 ， 你要能给他什么意义 ， 他就有什么意义 。 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 ， 不如试用此生做点有意义的事 。 ……我看后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 对回答“人生的意义”这一问题上实在太透彻明白了 。 首先胡适先生指出了一个简单常识 ， 人活着哪有什么“意义”一定要去追究呢？但他又不是完全否认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 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完全在于你自己的努力 ， 正如胡适先生接下去所说：“认得人生如梦 ， 故无所求 。 但无所求不是无为 。 人生固然不过一梦 ， 但一生只有这一场做梦的机会 ， 岂可不努力做一个轰轰烈烈像个样子的梦？岂可糊糊涂涂懵懵懂懂混过这几十年吗？” 。 如今我是浑浑噩噩到了古稀之年 ， 我这里顺着胡适先生的思路 ， 再对“人生的意义”思考一番 ， 希望做一个明明白白的“梦” 。人如果单纯为了活着 ， 的确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 所有生物体不过是蛋白质存在的一种方式 ， 不过是碳元素循环中的一个“角色” 。 而人所以是“人”不仅因为是一堆“蛋白质” ， 更重要他是有“精神”的 ， 是会思考的 。 人的生命意义 ， 人存在的意义都同时有“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 。 也就是从“物质” ， 从人的生物属性来讲 ， 人如何存在 ， 人生的意义如何 ， 都是一些“伪问题” ， 正如胡适先生所说“一个人与一只猫 ， 一只狗 ， 有什么分别？” 。 人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人们有“精神世界”的缘故 ， 也就是在精神层面上的确存在着人的“人生的意义”、“生命的意义”等等 。 但这些“东西” ， 或者说人应该有怎样的“精神世界” ， 这些是“说不出来”的 ， 是无法用语言表述 。 这就是胡适先生所说的“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何以有生 ， 而在于自己怎样生活” 。“人生有何意义”是很有哲学意义的问题 ， 哲学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人生的意义” 。 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法治国家都提出了“政教分离”的原则 ， 也就是社会秩序的维护是对具体事件的评判 ， 而对“精神世界”是开放的 ， 是不予评价的 。 胡适先生显然依据了这项原则 ， “人生意义”是完全可以自由言说的 。 但在教育领域 ， 在控制社会形态的潜在公众舆论上 ， “人生意义”一直都有一定的“说法” ， 并不允许“自由言说” ， 很多人也在有意无意地探索着这个问题 。 人类文明社会的发展都是指对“人”的呵护 ， 但在如何保护人的“精神世界”上出现很大问题 ， 往往不知道如何尊重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 今天科学技术十分发达 ， 作为全社会来讲 ， 人们作为“生物体”所需要的“物质财富”已经满足 ， 如今社会所有矛盾基本上都是和“精神世界”有关 ， 冲突都是所谓的“文明”的冲突 。 大自然一切生物体 ， 包括人类 ， 为了“生存”而做的一切根本不需要评价 ， 没有什么对、错 ， 好、坏 ， 先进、落后 ， 文明、野蛮……等等评价和论述 。 食肉动物吞噬其它动物 ， 甚至老鸟从鸟巢中剔除弱小幼鸟 ， 人类在极端食物匮乏下人相食 ， 都谈不上什么“残忍” ， 而所有“评论”都来自人类的精神世界 ， 与生物体的自然生存没有直接关系 。 虽然所有冲突来自人的精神世界 ， 但每个人精神世界相差很大 ， 甚至可以讲是无法说清楚的事情 ， 这也是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无法说清楚的原因 。 人们只能对人的行为做出评论 ， 对从“精神世界”引发的具体行为做出判断 ， 而所依据的标准是道德伦理和制定的各种“法” 。 “人生的意义”如果存在 ， 它是属于人的精神世界 ， 无论怎样诉说也不能作为对任何现象的评论标准 。 人们常常在做出各种“判断” ， 如同教师在教学子 ， 但一定要分清楚是对具体事件评论呢？还是对精神层面上的 ， 这是不能混淆的基本认知 ， 我们只能规范人的“行为” ， 对具体做法做出“好”、“坏” ， “正确”、“错误”的判断 ， 而对任何精神世界上的事情只能表示尊重 。 对“人生的意义”说还是不说 ， 怎样去说 ， 都是个人的“精神世界” ， 没有“崇高” ， 也没有“没意义” 。 这里举个具体例子来说明 。我的一个同事是高级历史教师 ， 一次用方言绘声绘色讲述西北山区人的生存意义 ， 博得了大家的哄笑 。 “你为什么放羊？”“要攒钱娶媳妇”“娶媳妇干什么？”“生娃”“生娃干什么？”“放羊” 。 他讲述的这点内容来自一部政论记录片 ， 可见是相当多知识分子看法 ， 嘲讽普通百姓缺少变革的思想 ， 认为这是社会落后的根源之一 。 这种认知无疑是接受了要“解放全人类”是人生意义的教育 ， 而忘记了对普通人或许是没有文化的人的尊重 。 每个人为自己生存做出的努力都是应该的 ， 毫无被嘲笑的理由 ， 更不能看作是社会落后的原因 。 你感到养羊太辛苦 ， 你就去给他们去做更好工作的机会 ， 你觉得他们没文化束缚了他们的思维 ， 可以去办学校教他们读书认字 。 而不是窥测别人的精神世界 ， 彰显自己“崇高”的精神世界 。 如今不少有点文化的人赶上了好时候 ， 在衣食无忧中生活 ， 到了晚年去跳广场舞 ， 外出旅游 ， 再谈人生的意义时 ， 几乎再也听不到“豪言壮语” ， 而是“活着”就是人生 ， 养生就是“工作” ， “享受”就是人生目的 。 这些“人生的意义”能比“放羊娃”高明到哪里去呢？靠养羊维系生计和靠教书谋生本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 至于是否关心社会问题 ， 关心更多的与自己无直接关系的人 ， 这都是个人“精神世界”中的事情 ， 是读书人应有的责任和情怀 。 对社会人来讲把“人生的意义”确定出规范的“模式”是没有逻辑性的 ， 教师或是掌握话语权力的人用统一规范的标准来教育别人 ， 是对个人“精神财富”的侵犯 ， 也使自己常陷于“说谎”的窘境 。退休了 ， 步入老年 ， 如果说人生如梦 ， 也就留下了做最后一梦的机会 。 虽然说老无所求 ， 但毕竟“树欲静而风不止” ， 年迈无力去做实事 ， 就只剩做一个“明明白白”的梦了 ， 也以此来纪念胡适先生诞辰129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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