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与工厂“抢工”? 劳动力市场迎“变局”( 二 )

  互联网新技术快速发展催生了大量类似于外卖、快递、网约车这类生活性服务业,成为离开流水线的产业工人们重新就业的主力

  “出去买瓶水,人就不见了。”春江水暖鸭先知,春节后一则广州制衣厂老板吐槽“招工难”的新闻短视频,成为当前产业工人逃离流水线现象的生动注脚。

  这些“买水不见”的人,有的并没有回到农村或县城,而是换了一身行头,穿梭在城市高楼和小巷之间,他们成为现代都市白领们离不开的“快递小哥”“外卖小妹”“滴滴大叔”……

  陈大芳离开工厂快两年了。2010年,刚刚20出头的她来到南京打工,在一家电视机厂干贴标签的活。刚开始月工资不到两千元,一年不到,升为调试组长,工资一下子涨到了四千多元。按照以往晋升路线,如果继续干下去,她有可能当上线长、科长。

  “要想有比较理想的职位和工资待遇,必须熬上很多年。‘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想升上去,也得等到有位置空出来。”考虑到在工厂发展空间有限,加上工作期间儿子出生,一家五口蜗居在公婆单位的房子里,陈大芳想改变生活,于是毅然辞去了厂里的工作。

  2017年下半年,陈大芳加入了外卖大军。她发现工厂内外的工作环境截然不同。在工厂里,工人穿着干干净净的工装,在室内恒温的环境下,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工作枯燥常常加班,但风吹不着雨淋不到。而送外卖却要风雨无阻,“烈日当空、风雨交加也要去送快递。重的比如180瓶矿泉水,轻的比如一盒药、一根数据线,都要准时送达。”

  陈大芳曾是所在站点70多名外卖员中月度、年度“跑单冠军”,她的近期目标是多存点钱,给公婆换个大点的房子。风里来雨里去,陈大芳并不打算回到工厂,在她看来,当外卖员是目前能找到的收入最高的工作。

  与陈大芳主动逃离工厂不同,陈海波是被迫离开。从1993年进入南京钢铁联合有限公司当车间工人,到2013年因受到去产能影响被清退下岗,陈海波在产业一线干了整整20年。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丢掉工作的两年里,陈海波也曾辗转求职,最终选择开网约车作为固定的工作。

  “不求发家致富,养儿育女、温饱有余不成问题。”陈海波告诉采访人员,他现在每天早上六点多就开始出来跑单,一天出车14个小时,刨除油耗、平台抽成等成本,每天能净挣四五百元。在企业当工人时,陈海波每个月最多到手也才四千元不到,“现在这份工作我很满足,我这个岁数的人下岗后再找工作,一般也只能谋个后勤保安做做,一个月也就几千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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