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费吉斯:欧洲人身份的建构与当下的挑战( 八 )

奥兰多·费吉斯作品《耳语者:斯大林时代苏联的私人生活》、《娜塔莎之舞:俄罗斯文化史》 , 由理想国策划出版 。

一战与二战:“欧洲人”的涅槃重生

郝汉:您会把两次世界大战看作“欧洲人”意识或者说欧洲文化共同体塑造的终结吗?

费吉斯:我会说“涅槃重生” 。 琢磨两次世界大战对“欧洲人”意识的冲击很有意思 。 “欧洲人”意识 , 在被战争冲击后 , 特别是二战 , 造成了一种普遍的怀旧情绪 。

在茨威格的那本《昨日的世界》里 , 对此种怀旧情绪有着很经典的描述 。 他在那本书里回顾了一九四零年之前的维也纳 , 以及他在那里的童年生活 , 并说那时候的那里是一个多么美好、安定、文化繁荣、洋溢着国际主义信念的地方 。 那时许多其他作家也在写类似的东西 , 在怀念那个旧日的欧洲 , 所以可以看到怀旧情绪是从一九四零年开始的 。 欧洲战后走向了联合 , 也建立起了许多国际间的机构 , 这些合作也可以追溯到此种怀旧情绪那里 。

郝汉:一战与二战 , 对于“欧洲人”意识的冲击上来说 , 有什么不同吗?

费吉斯:他们都可以说算得上“地震式”的冲击 。 二战当然要甚于一战 。 种族大屠杀对于旧欧洲来说 , 简直太令人震惊 。 但在某种程度上 , 二战里这些反人类的罪行也帮助了欧洲在战后反思 , 得到了今天我们所谓的“欧洲价值” 。 今天 , 当人们提到“欧洲价值”的时候 , 在某些程度上都会认为这些价值略带些在特殊的道德上的高尚性 , 比如人道主义、自由主义、宽容、自由、平等、博爱等这些东西 。

一九四五年 , 可以说是现代世界的元年 。 自一九四五年以来 , 国际法也好 , 欧盟、欧洲议会这些国际机构也好 , 都越来越被当作一回事儿 , 开始被很严肃地对待 。 在今天我们所谓的“欧洲项目”中 , 关于人权方面的讨论一直以来都非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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