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为吸毒花掉300万 当防疫志愿者后活得更像个人( 二 )

高管为吸毒花掉300万 当防疫志愿者后活得更像个人
屈定涛曾是个DJ我3岁的时候 , 母亲和父亲离婚 , 我婆婆一直给我说是我母亲抛弃了我爸爸 。 我跟我婆婆、爷爷长大 , 那时候住在农委宿舍 , 院子里可能我们家是条件最好的 , 因为一家人都是当官的 。 到最后 , 我们家是条件最差的一个 。我家住四楼 , 一层有两户 , 我们整栋楼的阳台都有防盗网 , 唯独我们四楼的两家没有 。 为什么呢?我父亲以前毒瘾发作了 , 就抄起家里的剪刀或者煤气罐 , “给不给钱?不给我钱 , 我就把儿子杀了 。 ”他要杀死我 。 爷爷就在客厅和我父亲僵持 , “没有 , 一分钱没有” 。 婆婆就把我抱进卧室 , 门一锁 , 把隔壁奶奶家窗户一敲 , 然后就从阳台上把我递过去 。 每次都是这样 。 所以只有我们两家不能装防盗网 。我那时上幼儿园 , 那个画面经常出现在我童年的脑海里 , 婆婆把我从阳台递出去 , 脚底下空荡荡的 。 好像脑子里有音乐出现过 。我7岁的时候爷爷去世了 , 家里就剩我和我婆婆两个人 , 很孤独 。 我喜欢听歌 , 淡化脑海里的东西 。 后来喜欢街舞的背景音乐 , 有个DJ在那打碟 , 在网吧里看一晚上DJ在台上打碟那种视频 。 我是自学的DJ , 我觉得我更自由 。我当初打K粉 , 一个是想寻找刺激 , 就是在舞台上那种感觉;还有 , 我想战胜毒品 , 既然我父亲战胜不了它 , 我一定要把它战胜;隐隐的 , 我也想打K粉让自己“上头” , 之后忘记童年的那些画面 。 后来我知道 , 这个想法相当错误 。后来我婆婆(外婆)去世了 。 她被父亲气死了 , 忧郁症 。 我婆婆当时就一口气憋着 , 硬是等我爬到家门口 , 我开门的那一瞬间 , 我婆婆闭的眼睛 。那天晚上 , 在灵堂 , 我母亲在那里守夜 , 我就把K粉拿出来 , 我父亲就在我旁边 , 把女孩子穿的那种长的丝袜绑在胳膊上 , 注射海洛因 。 我玩我的 , 他玩他的 。我是被公安机关抓获 , 2017年5月4日 。 被抓时我正在上头 , 上了头赌博 , 在手机上赌 , 烟雾缭绕 , 各玩各的 , 40几个人 , 六楼那一层都被我们包了 , 有的房间是贩毒的住着 , 隔壁就是我们这些吸毒的人 。 因为从小的经历 , 我知道总有一天这一幕会发生在我身上 , 所以一点不惊讶 。我父亲在戒毒所七进七出 , 去世的时候45岁 , 最后十多年都在那里面 。 我进去的时候 , 戒毒所领导说 , “你把你父亲的班接了 。 ”我减了9个月 , 所里面各种形式的活动我都参加 , “中华魂辉煌与梦想”演讲比赛还得了优秀奖 。前年回来 , 我以前在酒吧认识的一个老大专门给我在最好的酒店开了个房 , 把麻古和冰毒拿出来 , “两年没碰了吧?来尝一口 。 ”当时我脑海里面思路很清晰 , “老大 , 我帮您点可以 , 但是我不会碰了 。 ”“圆梦”就是圆那一口 , 回来搞一口才舒服 , 搞一口就不搞了 。 10个人回来有9个都被那个梦带偏了 。 我是那个没有去圆梦的 。回来一个多月 , 我母亲开车把我送到叶亮工作室——我在强戒所听过他演讲 。 那个感觉就是换了一个圈子 。 我微信上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全部删掉了 。 你要洗心革面重新再来 , 必须要换掉你的圈子 。 圈子不换 , 你永远出不来 。去年 , 我又和叶亮老师回强戒所一次 , 感觉回到我的母校 。 我演讲了一篇文章 , 就跟以前做DJ一样 , 换了一种方式回到台上 。 让我想起十几岁的时候做的一个梦 , 那个梦到今天我都记得 , 我站在DJ台上面 , 下面很多人在欢呼 , 觉得我的音乐好听、很嗨 。那次演讲 , 我以前好多狐朋狗友都在下边 。 我都不好意思 , 那些人看着我 , 我觉得很丢人 。 不是他们对不起我 , 或者我对不起他们 , 是我觉得他们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疫情这段 , 我人生价值观有所改变 ,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 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社区休息室有一排玻璃窗 , 窗外是个小区 , 有个老奶奶每天中午在那浇花 , 每次看到我在休息室抽烟 , 她就把窗户敲一下 , 带着口罩 , 递两个橙子、一盒烟给我 。 我真觉得很开心 。 那天去值守 , 下大雨好冷 , 有个居民给我送了两份香飘飘奶茶 , 温水冲的 , 没冲开 , 但我心里真的好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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