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为吸毒花掉300万 当防疫志愿者后活得更像个人( 五 )

高管为吸毒花掉300万 当防疫志愿者后活得更像个人
张超给社区消毒高波我原来在老家荆州做室内装修设计 , 经常有酒吧、卡拉OK找我做设计 , 特别那种high吧 , 会有K粉和摇头丸 。 你设计出来人家说没有感觉 , 要那种high的感觉 。 “high”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嘛 , 就找朋友带我去high一次 , 也就搞上去了 。K粉主要是致幻 , 你的设计风格就往幻觉那种走 , 一进这个空间你不用吸头就大了 。 我确实是自己吸了之后才领悟到 。 灯光不停地变色 , 大量地运用不同形态的玻璃 , 制造多层次的、错乱的空间感 。 以前的酒吧很少这种设计 , 现在酒吧都在用这种东西 。开始几年吸食摇头丸、K粉 , 晚上可以正常睡觉 , 第二天还能上班 。 后来吸食麻古、冰毒 , 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 , 常常熬夜画图纸 。 而且吸食冰毒之后人很执著 , 一件事可以做一晚上 , 有的人整晚打扫清洁 , 我就是对图纸标注的数据很执着 , 比如材质、尺寸啊 , 所有的字我都要把字号搞成一样大、全部要在一个平行线上 , 老是“哎呀 , 这个字体好看一点 , 哎呀 , 那个字体更好看” , 实际上用个宋体就行了 , 就很执著搞这些无用名堂 。 平时一晚上能画两三张图 , 这样搞一晚上都搞不完一张图 。我现在也说不清那种依赖的感觉究竟是怎样 。 头皮一麻 , 从头顶一直麻到后背心 , 然后时间特别好混 , 在那一坐就是几天几夜 , 看黄色网站 。 幻听 , 听到有人敲门 , 把门打开根本就没有人 。 吸了几天有点累了 , 躺在宾馆里闭目养神 , 就听见隔壁有人在讲话 , 越听就越像在讲你 , 越来越清楚 , 指名道姓地说我 。 我当时帮人家卖一把青铜剑 , (买家和卖家)都是我的好朋友 , 就说我把那把剑换成假的了 , 扯皮很久 。 在宾馆幻听的时候 , 就听见隔壁人讲我给剑换掉了 。 幻听的东西可能就是平时放在心里最在意的事儿 。 我们把吸食冰毒、麻古叫做“现形记” , 你心里想什么 , 就会产生什么样的幻觉 。有的人吸了毒就喜欢躺在床上想 , 一个人七想八想 , 很多人搞到精神出问题 。 幻想警察来抓他 , 从楼上跳下去 。 神经兮兮的 , 打火机拿在手上到处找打火机 , 找一夜打火机 。慢慢副作用就出来了 , 几天几夜不睡 , 一睡又是几天几夜 , 然后接着又吸 , 不想出门 , 越来越不愿意和正常人来往 , 身边全都是吸毒的 , 根本没办法搞工作了 。 身体也玩垮了 , 很瘦 , 平时走在路上觉得自己跟人家就不一样 , 一看到太阳眼睛都睁不开 , 很恐惧 , 走在街上东张西望地看有没有警察 。 新型毒品会造成钙流失 , 晚上抽筋 , 哎呀 , 抽得全身疼醒 , 疼到哭 , 有时候走路脚就崴在那里 , 突然就摔地上 。高管为吸毒花掉300万 当防疫志愿者后活得更像个人
图丨视觉中国零几年就离婚了 。 分居一年半就可以自动判处离婚嘛 , 我也从来没(给妻子)打过电话 。 那天我父母家门口别着法院的离婚判决 , 但当时我的脑筋里已经没这个事了 , 就只有今天晚上到哪里去吸毒 。后来我舅舅把我带到宜昌 , 做中央空调系统设计 。 因为有设计的基础 , 再看一些书 , 转型比较快 。 待了半年都挺好的 。 回了趟老家 , 还是那些朋友 , 就又复吸了 。我在宜昌工作 , 周围环境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吸毒 , 生活很平静很好 , 这里对我来说是很美的地方 , 我不想把这块净土给污了 , 所以都是回荆州去吸毒 。 每次要回荆州 , 都要跟自己做思想斗争 , 脑子里老有两种声音:一种说 , 哎呀 , 回去嘛 , 吸这一回再不吸了;还一个声音说 , 千万不要回去 , 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 两种声音不停地作斗争 , 挺到晚上9点最后一班回荆州的动车开走了 , 后一种声音就斗赢了 , 你回不了了 。最后被抓 , 2014年4月1日 。 我说 , “终于可以结束了 , 不用走在街上躲躲藏藏了 , 也不用再玩了 。 ”2015年9月 , 从强戒所回来以后 , 我过去朋友的联系方式都没留 。 从强戒所一起出来的朋友 , 我看着他们玩过一次 , 很浓的白烟 , 当时头皮一麻 , 我就知道不对头 , 吸二手烟也不行 。 我说我再不来了 。之后我直接回了宜昌 。 评估那一年半 , 一坐火车身份证就报警 , 然后就要去验尿 。 身边人都在说你真的戒掉没有啊?我干脆把香烟都戒了 。 每天在公园、江边跑步 , 给自己定目标 , 比如定5公里 , 我跑到5公里之后一定到下一个路口才休息 , 到了下一个路口我再坚持 。 一个人跑步很无聊 , 它能磨你 。5年多 , 我一口都没吸过 。 有时候晚上做梦会梦见吸毒 , 吸完就被警察抓 。我们搞这个工作室也确实挺不容易 , 很多家人不了解、也不理解 , 你们原来都是玩这个东西的 , 送去和你们沟通 , 万一一起又去吸毒了呢 。 他对你天然不信任 。 但实际上 , 出来之后没很多人爱理你嘛 , 没人玩 , 你又回到原来的圈子里 , 他们虽然能理解你 , 但你就又去吸了 。 需要能带着你坚定去戒毒的人 , 有问题可以互相倾诉 , 分享经验 。 一个人戒毒太困难、太孤独了 , 需要意志力特别强大 。疫情期间其实是戒毒人员的一个机会 。 新型毒品主要是受环境影响 , 心瘾嘛 , 你封闭在家 , 自己也买不到了 , 也没有人劝你了 , 你就不会吸了 。 最怕解封了 , 你能出去了 , 又看到人家吸了 。 不然怎么说戒毒是一辈子的事情 。疫情的时候 , 我在西陵区学院街道值夜班 。 感觉很好 , 能做点贡献 。 将来小孩子问 , 爷爷 , 当时疫情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不能告诉他你整天在家里睡觉嘛 。 干过一点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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