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格外想强调形式的重要性。可以说,仅仅从绘画作品中去阅读它的内容和中心思想是不够的,仅仅阅读那个时代艺术家的创作背景也是不够的。
比如《蒙娜丽莎的微笑》,文艺复兴至今已400多年,我们无法揣测当时达芬奇在想什么。我们离作品创作的时代越远,就越难了解那些绘画的内容。
【 来说|清华大学教授:艺术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就像空气、阳光和水不可或缺|荐读】但是,绘画的形式语言则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和可塑性,甚至内容本身也可纳入形式语言的范畴。
这种观点可能触及到很多人以往对艺术的理解和对艺术规则的认识,但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再谈绘画,谈艺术欣赏,谈绘画艺术和日常生活之间的关系都是没有意义的。
让作品传世并不断让人们从画中有所收获的,主要在于绘画的形式语言。
以著名艺术家马蒂斯为例。马蒂斯早年长期生活在巴黎,后期移居法国南部的尼斯,1954年去世。他的作品大量使用线条,甚至以二维的方式来表现他眼中的世界。
值得注意的是,三维绘画在文艺复兴时期才开始兴起,文艺复兴前,以当时的科学发展水平,艺术家们没有对解剖和透视形成足够深入的理解。
那么,如果只有达到文艺复兴时期绘画标准的作品才能被称为绘画作品,那马蒂斯的不少作品或许都不能达到绘画作品的基本门槛。
对于马蒂斯这样的作品,我们能否理解和认知,能否对其展开分析和思考,是检测我们能否真正达到一种宽容,以及对于艺术的理解是否过于极端的试金石。
我们往往过度关注自己的已知,即便面对未知,我们也渴望将之变成已知。但这往往容易导致我们被知识蒙蔽双眼。
从马蒂斯的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我们以往对艺术和绘画的理解似乎存在某种局限性。
深入思考,不难发现这些局限性主要来源于我们的日常经验和既有的知识,这些在艺术欣赏的过程中往往构成对我们的某种桎梏。
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对绘画和艺术作品的认知建立在既有的知识和经验的基础上,换言之,我们往往以既有的知识和经验为标准来判断眼前的画。自然,我们就会把对艺术的理解等同于对知识和经验的验证。
当我们去博物馆看一件作品时,只想印证已知的东西,那这种动机本身就会导致我们和这件艺术作品之间出现某种隔阂,因为它剥夺了其他可能性的发生。
如果换一种方式,我们不做任何准备,直接走进博物馆,在里面漫步、观看、细细体会,直到某一张作品因为某种特定原因触动了你,让你停下脚步。这时再去追根溯源,去了解这幅作品,再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被这幅作品打动,是由于色彩、形象,还是画面当中的情景故事让你有所联想。
这也是我对新雅书院和美术学院的学生提出的看展要求:在进馆之前不做任何准备工作,在被某一幅作品触动到之前不去看作品底下的标签。
我始终认为,我们去博物馆不是为了看某件特定的艺术作品,而是去寻找我们自己。

文章插图
我相信这也是所有伟大的艺术家在创作时的初衷。
无论他们创作时是出于什么动机,他们总是希望后世的观赏者能够从作品中获得不同的启发,找到改变自己生命的钥匙。
因此,当我们在观赏一幅绘画作品时,更多地是看到自己的兴趣和爱好,看到自己的缺陷和不足,这是所有创造性思维的起点。
今天,我们有很多人认为艺术与自己无关——不仅包括西方的传统和现代艺术,还包括中国的传统艺术和传统文化。
这样,我们也就很难从中得到启示,因为我们与它们之间缺乏双向交流,只有知识的给予与获得的关系,而不是启发、启示或是启迪的关系。
这些启发、启示和启迪一定是由内向外生发的,而不是由外向内给予的。
某种意义上,人类历史就是一部观看方式不断发生改变的历史,这就涉及到形式语言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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