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杉︱石滨纯太郎论文旧译二种——兼说王静如佚文(13)

我们立即审查材料的内容 , 其概要业于静安学社的例会上发表过 。 并且研究预报亦已付印 , 不幸书店发生事故迄今没有出版 。 由这种调查知道佛经不是译自汉文而是由藏文重译的 , 从来由汉文直译的经典很少 。 于是我们的研究突然地生了一层清新的气象 , 使精神振作起来 , 聂君更买到些藏文经典 , 烦樱部文镜先生誊写翻译 , 托武内教授(义雄)要东北帝大《甘珠尔》的影片 , 又向榊博士(亮三郎)借到京都帝大晒蓝本 。 结果第一步把《八千颂般若》在中国发表了(二二) 。 未复着手最麻烦的是《五部经》 , 这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 须要参照梵文、藏文以及从藏文译成蒙文的新旧两种译本 , 再加上汉文 。 好容易才把《佛说守护大千国土经》的四分之一译成日文 , 但其余就完全不懂了 。 再者那个时候并增补西夏对音字汇 , 聂君将稿子留在我处就回国去了 。 他在归国前这两年的努力真令人钦佩 , 除去西夏文的研究外还作其他的工作特别劳碌 , 曾经有一天他的太太来告诉我说当他研究西夏语文时就好像疯狂似的 , 简直没有办法 , 我听了这些话也闭口无言了 。 校对他的稿子将它出版那就是我的责任 , 而到现在还没有作成心里实在惭愧 。 聂君后来仍继续研究 , 并且时时发表研究报告和我们共同努力这门学问 。

以上只是说我们研究的情形 , 后来查哈博士因潜心研究别的学问因便告诉我说愿把从俄国得来的材料借给我 。 拿来《孔雀经》一页以求我的意见 , 今已交给广濑君了 。 俄国除了聂利山以外有得拉古诺夫(Dragunov)氏写过一二篇论文但我不曾见到 。 又罗君楚殁后君美先生还是孜孜不倦的试作种种的考释 。 前面所说的西夏文经典到北平(图书馆)后 , 周叔迦等也考释过一点 , 而中国中央研究院王静如先生遂应运而起 。 在文献缺乏的这种学问中 , 居然能够很快的编辑了庞大的《西夏文专号》(《北平图书馆馆刊》第四卷第三号)和《西夏研究》三辑(第一、二、三 ,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单刊甲种之八等) , 一跃而成了西夏学之首位 , 给像我这样懒惰的人一个很大的刺激 。

现在再说迄今为止发现的文籍(二四) , 大部分是佛教经典 。 无论如何也是以大藏经的翻译为主 , 佛经也有译自汉文本的或藏文本的 。 现在已然知道由藏文译成的除《五护经》以外尚有《八千颂般若》及《般若偈》等 , 而在定州佛像腹中所出的佛经残卷由译文的体例看来也许是属于藏本系统(二五) , 又聂利山君告诉我这些不是由汉文来的大概是由藏本所译成的或许更有译自其他外国语的 。 但迄今无所发见那就不得而知了 。 其次在佛经之外还有《论语》《孟子》,两书都有注 , 注以外还有类似训诂式的解释 , 不知出于谁手 , 《论语注》好像是斡道冲的 。 更有《六韬》《孙子》《贞观政要》《类林》《十二国》等等 。 《贞观政要》显然是古本 , 《类林》不知是谁撰著的 , 《十二国》记载春秋时代的事情 , 稍微类似《宋史?艺文志》所载的名目 , 想像是那些个的译本 。 又发现有字书或韵书 , 《番汉合时掌中珠》《杂字》《字集》都是用折摺式分类体的 。 《文海》和《文海类编》 , 则一一分解字的组织附有反切颇类《说文》 。 《同韵》和《文海宝韵》是讲发音的书颇类《广韵》 。 其他尚有少数的律令诗文集等杂书 。 不仅文籍就是钱、牌子、官印亦陆续地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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